运钞车再次启动了,王路干脆闭目养神,什么也不多想。
车子不知行驶了多久,嘎一声停住了,外面传来一阵高音嗽叭的呼喊声:“车内的人听着,把手放在检查人员看得到的地方,不许动,任何不听指令的行动,都会被当场格杀。”
断腿男张骏打开车窗探出头:“是我、我是张骏,自己人,别误会。”
回应他的是一连串枪上膛的声音,断腿男张骏忙嚷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没动、我没动。”
过了一会儿,车外陆续传来呼喊:“车顶安全,车底部安全。”
接着,后门哗一声被打开了,几束强光手电筒照了进来,王路还隐约看到了几支枪口,他闭上眼,一动不敢动,这时吃一颗子弹可就冤了。
过了片刻,有人下令:“一切安全。”
王路听到断腿男张骏重重松了口气,有人道:“不好意思,哥们,例行手续。”虽然在道歉,但语气里却是冷冰冰的。
断腿男张骏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运钞车再次上路。
一路上,又过了类似的两个检查哨,一次比一次检查得严厉,连王路和陈琼都被搜了身。
断腿男张骏悄悄儿吞了口唾沫,自己离开才几天,基地的防守就又严密了几分,幸好,没有近身检查几个枪手,要不然,可真要露馅。
前面,就是月湖了,运钞车向左转弯驶向湖心岛。
自从在上次尸潮被智尸开着车辆冲上吊桥后,如今一应车辆都不能上吊桥了,而是统一停在月湖石浦饭店的停车场。
运钞车停稳后,断腿男张骏抢先下了车,打开了后车门,冲里面嚷嚷道:“他妈的,乡巴佬,滚下车来,还要老子请客吗?”
王路老老实实低头弯腰出了车,下车的时候,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断腿男张骏刚要伸手扶,一眼撇到旁边有人经过,立刻重重推了王路一把,将他推倒在泥水里:“操性,别给老子耍花招。”
旁边那人笑道:“张骏,从乡下回来了?带回什么好东西没?”
张骏高声大气道:“那还用说,老大交待咱们办的差,还不麻溜地办好了?那不是讨生活吃嘛?这次从乡下带回不少药品,都是好货色。”
这时,陈琼也下了车,从泥水里滚爬起来的王路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旁边正和张骏搭讪的基地人员眼睛一亮:“哟,张骏,你还真带回来好货色了,这妞虽然年纪小了点,也太瘦了点,倒是个美人胚子。”说着,伸手就向陈琼的小脸摸去。
啪,一只粗壮的胳膊伸过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之重,让那人鬼叫连天:“我操,痛死老子了,快他妈的松手!”
那只手的主人,正是王比信,他挡下那个基地人员对陈琼伸出的脏手后,顺势一脚,把他踢倒在地,然后哗然一声,将枪对准了他。
基地人员恼羞成怒的从地上爬起来,刚想扑向王比信,断腿男张骏拦住了他:“你小子活腻味了是不是?老大还没碰过,你也敢动手?”
基地人员一下子蔫了,瞪了王比信一眼:“呸,带枪的狗腿子,早晚给你们好看。”撂下场面话后,才匆匆离去。
王路等那人走远后,悄声问断腿男张骏:“不会有事吧?”
张骏道:“没事儿,那是个异能者,一向和枪手不对付。”
也许是因为雨夜,基地街面上行走的人员并不多,只有巡逻队在固定的线路上来往,张骏和王比信“押”着王路和陈琼走在前面,三只智尸枪手每人扛着一箱药品跟在后面,向吊桥走去。
张骏和王比信都是熟面孔,吊桥的守卫一边和两人开着粗俗的玩笑,一边再次检查了一下王路和陈琼,就挥手让他们入内。
踏上吊桥,王路悄悄松了口气,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就在这时,吊桥岗哨里的电话铃响了,一名枪手接起了电话,片刻后他向外面负责检查的枪手嚷道:“卫生部来了新的命令,从接到命令起,所有进入湖心岛人员要进行常规体检……”
负责检查的枪手嘟嚷道:“妈的,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卫生部一个命令,又要增加我们的工作负担,常规体检--老子哪会干这个?这岗亭里连个体温计都没有。”
接电话的哨兵说:“卫生部说已经派人送器材来了,对了,这条命令立即执行。”
负责检查的枪手一怔,看向正走在吊桥中央的张骏一行人,他迟疑了一下,再想想老大的暴虐,忙大吼道:“张骏,回来,有命令要求每个人进行常规体检。”
虽然是在雨中,张骏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哨兵的对话他听了个真真切切,刚想加快脚步通过吊桥,可那个该死的守卫还是象吊靴鬼一样追了上来。
张骏一咬牙,决不能回去,这一查,可就全露馅了!
他刚想加快脚步快速通过吊桥,后面却传来一阵急跑声:“喂,喂,站住,站住,说你呢,张骏,姓张的,给老子站住!”
张骏握住了手里的枪--妈的,拼了--但他很快又松开了手,不行!吊桥另一头就有两门高射炮,如果自己稍有异动,一炮打过来,那可真他妈的爽--死了。
张骏停住脚步,转过身,不耐烦地对跑过来的哨兵道:“什么事儿啊,大呼小叫的,我可忙着向老大汇报任务呢。”
匆匆赶来的哨兵听得张骏是赶去向老大汇报,面色才放松下来,他甚至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哥们,上头有新的命令,进入湖心岛的人都要体检。”
张骏其实把刚才两名哨兵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然而此时却露出惊讶的样子:“搞什么名堂啊,体检不都是对新人进行的嘛,我们这些老兄弟还体检个屁啊。”
哨兵摊了摊手:“对不住,兄弟我也是依命办事,还请几位麻烦一下,等卫生部把器材送到,体检后再入内吧。”
张骏嚷道:“不行,谁知道卫生部的器材什么时候送来,这帮老爷们个个人五人六,看人鼻孔朝天,除了卡住医疗用品,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你看看,下这样大雨让老子和兄弟们在这儿等着,要是淋雨感冒生病了,他们连片泰诺都不肯给。”
哨兵能理解张骏的抱怨,今夜的雨是很大,虽然穿着雨衣,但雨水夹着风往雨衣缝里灌,连他自己的半边身子都淋湿了。尤其是张骏对卫生部严控医疗用品的指责,深得哨兵的心,卫生院恨不能给所有的病患塞几把草药就给治了,根本不舍得用库存的西药。
哨兵道:“老张,别让兄弟为难,这样吧,你们回岗亭挤一挤,避避雨。”
张骏一听哨兵口气松动,立刻顺杆往上爬:“我说,都是基地的老兄弟,给个方便,不瞒你说,我还想赶紧向老大汇报讨个功劳呢,这体检--”他向哨兵伸过自己的脸:“你说我会是智尸吗?”顿了顿一恨心,揪过旁边的王比信:“你再看看他--他会是智尸吗?你要再不放心,要不干脆兄弟们扒光了让你看***--不是说智尸***不会硬吗?老子当场硬给你看看总行了吧。”
哨兵哭笑不得:“张骏,你小子就一张臭嘴。”
张骏一见--有门儿,忙道:“你看,咱们几个兄弟带了几箱药回来,就算人禁得住雨淋,这药万一受潮了,可非让老大发飙不可。”
哨兵心中一动:“好家伙,你们扛的这是药品?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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