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就象是,死了一样。
钱正昂大叫一声,在丧尸老妈头上一阵摸索,脑袋上没有伤口啊,它的脑部还是完好的。绝不可能是死了!
钱正昂冲着笼子里的丧尸老妈又推又晃,大吼大叫,可丧尸老妈如一块木头一样,任他摆弄,却毫无反应。
钱正昂急得眼睛都红了,他使劲摇晃着铁笼子,想把笼子弄开,可自从为了取信与其他幸存者,自己将丧尸老妈关进笼子后,这个笼子就是焊死的,根本没有门也没有锁可以打开--王路虽然几次暗示钱正昂可以将丧尸老妈放出来,但面对这份信任,钱正昂回以更大的信任--他拒绝了。
此时此刻,面对筷子粗细的铁栏杆,钱正昂额头青筋暴起,也依然动不了笼子分毫。
钱正昂大叫一声,冲出了办公室,向地下杂物间跑去--斧子,他需要斧子将妈妈从笼子里救出来,查明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正昂狂奔到地下室,刚要推门,门嘎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了揉着眼睛哈欠连天的茅丽,钱正昂根本顾不上责问茅丽为什么会躲在杂物间里,伸手粗暴地拔开茅丽,一头扎进杂物间,一阵翻腾,拎了把消防斧,又狂奔了回去。
茅丽一阵发怔--这个一本正经的钱正昂是在发什么疯啊?她一阵好奇,匆匆追了上去。
茅丽在走廊上时,就听见钱正昂办公室传来一阵劈砍声,等她冲进房内,正好看到钱正昂将装着丧尸老**铁笼子砍出几个小小的缺口--这铁笼子本就结实,钱正昂又要防着斧子伤到里面的母亲,一时哪里砍得开。
茅丽看了几眼,就知道钱正昂要做什么事,她忙道:“钱医生,用焊枪吧,那东西烧化铁栏杆快。”
这焊枪,自然是王路当初留在卫生院的,只不过这玩意儿如今随着崖山势力的膨涨,早就没人用了,就扔车库里。
钱正昂咣将消防斧一扔,又向外跑去。
茅丽原想跟着一起去,帮钱正昂搬气焊瓶,可扭头看了一眼丧尸老妈,她的眉头就是一皱--她自己就是智尸,对丧尸再熟悉不过,丧尸老**古怪之处,她如何看不出来?
听到钱正昂的脚步声消失在电梯口,茅丽快步走到笼子边,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假发--古怪,真是太古怪了,钱正昂的老妈脑电波是一片混沌。丧尸虽然是白痴,但它们的脑电波依然有着一定的条理性,要不然,智尸也就无从用脑电波指挥了。可茅丽面对丧尸老妈,却发现自己的脑电波感应不到任何东西。对方的脑电波一片虚无,不对,也不能说是一片虚无,丧尸老**脑电波就象一片大海,表面上看起来片片波浪在无序地涌动,然而,在大海深处,却有一股股海流在有规则的流动着。这种规则是什么,茅丽也分辨不清。
好古怪的丧尸!
茅丽试着指挥丧尸老妈,可却是如往大海里扔块石头,连涟渏都没溅起一个。
茅丽拧着眉--好可怕。
是的,好可怕。
丧尸老妈这状态,对丧尸来说,简直就象是死了一样。
如果说丧尸是行尸走肉的话,那现在的丧尸老妈只能算一块还没有死去的肉。
最多算是块多细胞生物。
连草履虫都不如。好歹人家还会吃喝拉撒呢。
它是受到了什么攻击吗?
如果受到攻击的是自己,那么自己也会不会和丧尸老妈一样,脑海一片混沌,对外界全无反映。
自己,也会死吗?
茅丽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向四周放出脑电波,很快,她想探寻的情况反馈了回来--卫生院内的丧尸全都和钱正昂丧尸老妈一个状态。
它们果然都受到了攻击,而且这攻击就在昨晚到今晨之间!
这是谁干的?!
茅丽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嫌疑人,从昨晚到今天在卫生院出现的,无外乎自己、钱正昂、冯臻臻、王路、陈薇、谢玲几人。
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冯臻臻和王路--不、不,王路不太可能,他要是有这样奇怪而又强大的本领,早就不会只窝在这山沟沟里了。
茅丽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冯臻臻,绝对是冯臻臻!
这应该是她进一步觉醒后获得的能力,绝对是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王路最近的血肉全到了自己肚子里,可为什么冯臻臻的进化依然这样快?
王路和冯臻臻,一定在暗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等等,听说冯臻臻昨晚来上夜班了,漫漫长夜只有她和王路在一起--他们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冯臻臻有了这样大的进化!
茅丽觉得自己真是可怜虫,吃着王路那些肮脏的旧纱布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虽然有所觉醒,可进展还是太慢,相比之下,冯臻臻则是在突飞猛进。
以前茅丽还觉得自己有机会和冯臻臻较量一下,可现在她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可不想自己变成钱正昂丧尸老妈这样。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小车推动的哗啷声,茅丽忙出门一看,却是钱正昂将气瓶什么的装在一辆小推车上,正一路推过来,茅丽一咬牙--沉住气,茅丽,你如今唯一的优势就是敌明我暗,将自己隐蔽得更深,小心翼翼地观察王路和冯臻臻之间的秘密,终有一天,你将和冯臻臻一样强大。不,比她还要强大!
茅丽小步快跑着迎上了钱正昂,和他一起推着气焊工具进了门。
在这样狭窄的房间里使用气焊是件极危险的事,一个焊花弹在易燃物上,就会引发一场灾难,但钱正昂现在心心念念全在老妈身上,哪里顾得上这些。
茅丽协助钱正昂装好了气瓶,钱正昂点着火后,开始烧铁栏杆,铁栏杆在火焰下很快变红,软化,变成液体。
钱正昂焊断了几根铁栏杆,终于顺利将老妈从笼子里抱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轻轻抚摸着老**脸,一声声唤着:“妈,妈,你醒醒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茅丽在旁边轻轻咬着唇,想了想劝道:“钱医生,你别急,我看你妈妈应该还活着……”
钱正昂视茅丽如无物,根本充耳不闻,他摆弄了一会儿母亲,绝望地发现她依然一点反映都没有,心一横,扑到药品柜,翻出了一把手术刀,卷起袖子,只一划,手臂上就翻出了一个婴儿嘴唇大小的伤口,血一股一股涌了出来。钱正昂高举手臂,让血流到母亲的脸上,嘴里大叫着:“妈,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血,快,快喝啊,要不然都浪费了。”
然而,即使面对儿子的鲜血,丧尸老妈依然一动不动。一股股的血从她紧闭的唇边滑落到地上,将地面都弄得滑腻腻的。
茅丽这时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为了一只丧尸不惜自残相救的傻男人,她的眼睛酸酸的。
茅丽一个转身抢到药品柜前,胡乱翻出了酒精瓶、纱布、针线,又扑到钱正昂身边,手一伸,用纤细的手掌捂住了还在涌血的伤口:“钱正昂,别做傻事了!快让我给你包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