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王伯民虽然没看到具体情形,却也知道,封海齐是冒着生命危险以身引诱丧尸,才解了自己的困。他因为羞愧而满脸通红,封海齐的年龄都能当他长辈了,自己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居然还得靠老人家解救,真真是燥死人了。
王伯民低声道:“封部长,谢谢你。”
封海齐淡然道:“谢什么谢,很标准的战术掩护,换了我被困,你一样也会想方设法救我。”
王伯民刚想说什么,封海齐突然咦了一声,脱口而出:“糟糕。”
能让封海齐认为“糟糕”的事,肯定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大事。王伯民一凛:“封部长,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封海齐的声音中略带苦涩:“我没受伤,只是--只是刚才唱歌的声音太大了点,把公路上的丧尸引来了。”
王伯民瞠目结舌,半晌才结巴道:“来、来了几只丧尸。”
封海齐叹了口气:“不少。”
不少,就是很多,很多--那最起码不会少于3只。
这可真正是弄巧成拙。
王伯民头皮一阵发炸,该死,他可不想被丧尸活活掏空肚皮给吃了,他妈的,豁出去了!他沉声道:“封部长,你小心,我这就把单打一给你扔过来……”
封海齐大惊:“王伯民,你别乱来!你想把单打一从身上解下来,非抬高身形不要,对方可是专业狙击手,你露点顶瓜皮就能要你的命!”
王伯民咬咬牙:“封所长,我想过了,我们总不能活活在这儿等死,你的枪法比我准,只要我把枪扔给你,你才能干掉丧尸和狙击手,我们才有活命的希望。”
封海齐厉声道:“王伯民·我命令你不许乱动!”他顿了顿,放缓语气道:“你别忘了,朱亚珍还等着你回去呢。”
王伯民趴在地上,额头满是汗·他不想死,他当然不想死,他要活着回到朱亚珍身边,还要和她一起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娃娃,可是,他已经能听到蹒跚而来的丧尸的低吼了,难道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等死?拼了吧·一拼还有活命的机会,等丧尸扑到自己身上,就一切都完了。
封海齐还在念叨:“王伯民,相信我,我一定能救咱们脱困·把那个该死的狙击手剁成人棍,还要救出王路和冯臻臻……王伯民闭上眼,又睁开·他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紧绷······
就在这时,对讲机突然响了:“封所·封所,你在哪儿?”
是周春雨的声音--他带崖山接应部队赶来了!
王伯民一个大老爷们,欢喜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他摸索着将胸口的对讲机按钮打开:“周副部长,我们在这儿,快来救我们。”
对面的周春雨一呆,王伯民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能让他嚷出救我们三字,必是到了极危险时,他急促地道:“立刻通报方位!我们沿着你们做的记号一路追踪·直到记号消失,猜你们就在附近,可天色昏暗,一时看不到你们。你们给我们打个招呼,开一枪或者登到高处挥挥手。”
王伯民听着丧尸越走越近,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行!有狙击手压着封部长和我·旁边还有很多丧尸……我们起不了身。”
对讲机另一头的周春雨一惊--能将封海齐也压制住的狙击手,那得多可怕。
他刚想说什么,对讲机里已经传来杂乱的呼喊声:“不行了!丧尸、丧尸来了。他妈的,唉哟……救命!”
周春雨急得跳脚--王伯民喊救命有个屁用啊,他倒是指示方位啊,没有方位,老子怎么救你啊。
就在这时,旁边仲过一个手,夹手夺过周春雨手里的对讲机,张嘴大吼道:“滚蛋!滚蛋!滚蛋!”
不是卢锴,又是哪个?
王伯民已经被好几只丧尸压在身下撕咬,正觉得身上的防弹衣都有点松动了,突然听到胸口的对讲机响起了“滚蛋”的声音,他稍一愣怔,就明白了卢锴的意图,也不顾丧尸的撕咬,将手探到怀里,将对讲机声量开到最大,举过了头顶。
卢锴的“滚蛋”声通过对讲机传出来,犹如一个另类的滚蛋机--这玩意儿,还真灵了。听到滚蛋声的丧尸,老老实实从王伯民身上撑了起来,一转身,往公路走去。
成功了!
王伯民正在得意,突然一声响,举过头顶的手上就是剧烈一震,却是狙击手发现了他们这儿的异样,开枪击中了对讲机--虽然光线昏暗,对讲机又掩藏在草丛中,但王伯民忘记挡住对讲机上的指示灯了,结果暴露了这件另类滚蛋神器。
幸运的是,狙击手的确是个神枪手,他瞄得太准了,这一枪,正击中对讲机指示灯的位置,打得机壳碎裂,王伯民的手也被破塑料扎伤,但人却没事。
王伯民虽然依旧趴在地上,把脸埋在土里,却乐得直想笑--他妈的,狙击手算你能,不过老子的伙伴们都来了,而你的同伴却已经扔下你一人逃之夭夭,你就等死吧。
周春雨在公路上,他坐在残疾车车头,正冲着对讲机大声喂喂地吼着,半晌见没回应,冲着卢锴一瞪眼:“瞧你这小子,把对讲机弄坏了。”
卢锴不满地道:“我这不是为了救人嘛,再说了,肯定是王伯民叔叔他那儿的对讲机坏了,可赖不到我头上。”
这时,另一辆残疾车里跳出一个身影:“别吵吵了,还是赶紧找到老封和王伯民的方位,先解了他们的围,再抓住那个狙击手,逼问我哥的下落。”不是谢玲,又是谁?
周春雨挠了挠头:“王伯民手里的对讲机十有八九坏了,虽然丧尸被卢锴赶走了,可他还是来不及报方位。”
卢锴叫道:“怎么又赖我头上?对了,周哥,其实我倒想到一个办法找到封伯伯和王伯民叔叔。”
他弹了个响指:“其实这办法说来也简单,那就是我的滚蛋声有一定机率让丧尸沿原路返回,我们就在公路上看着·看那儿有丧尸过来,再沿着它们来的方向追踪过去,不就能找到封伯伯他们了?”
周春雨眼睛一亮,重重一拍卢锴肩膀:“行啊·小子,脑子转得快。”
谢玲在旁边急道:“那咱们还等什么,快,把手电筒打开,仔细看路两边从田野方向过来丧尸。”
周春雨一惊:“别!绝对不能开手电筒,你忘了,我不是让你们连残疾车灯也不打开吗?怕的就是对方伏击。现在周所和王伯民都被狙击手压得死死的·你要是一打开手电筒,那不是给狙击手指示方向吗?”
谢玲也是太过心急,忙道:“是我糊涂了。”她顿了顿道:“顺着丧尸的行踪找到周所和王伯民倒是不难,可我们怎么活捉那个狙击手?我哥的下落可还在他身上呢。”
周春雨也有些为难,虽然如今自己一方人多枪也多,可狙击手最大的威力就在于隐秘,不找出他的具体藏身方位,自己一方的人多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原本针对这样空旷地带的狙击手·最好是呼叫炮火覆盖,再不济,也得用枪榴弹打得对方抬不起头。可现在·自己手里只有单打一。
他打量着黑沉沉的田野,那狙击手必定是借着茂盛的杂草隐藏自己的身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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