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查明王路和冯臻臻驾着动力伞逃脱了入侵者的追捕。那他们就安全了,谁知道这两人如今落在哪个山沟沟里,正瞎转悠着想找出山回家的路呢。你放心,王路他有异能,丧尸智尸伤不了他,这四明山脉也没有什么大型野兽,性命之危是没有的,少不了吃些风餐露宿的苦头。”
谢玲皱着眉道:“那只是老封他们的推理,谁知道那些入侵者有没有什么后手--基地王桥那儿可有新消息?他捉到对方的人员已经有大半个月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撬开他们的嘴?”
陈薇看到谢玲脸上有点病态的潮红,嘴唇却发紫,知道这其实是缺氧的症状,忙抚着她的手道:“看你说话急的,来,慢慢的深呼吸,深呼吸……”一边安抚一边去取枕头边的氧气袋,谢玲却摆了摆手。陈薇知道她的意思--这氧气袋本就不多,还是得剩着点用,李波虽然找来几罐工业氧气,但那东西对人体有害,根本用不了,这几天正试着自己手工制氧。
谢玲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这次受伤彻底把她给击垮了,狙击手的子弹从她的肩膀下射入,击中了肺部,二把刀牙医钱正昂因为处置失误,导致她心脏停跳6秒,最后不得不切除了近四分之一的肺部,人是救活了,可以往一个英姿飒爽、活泼开朗的姑娘,却成了缠绵病榻稍动一动就喘不过气的痨病鬼。
这就是爱一个不应该爱的人的代价。
陈薇看着谢玲痛苦的样子,眼眶有点发红,这个女人,其实是自己老公的争夺者,争夺的,是原本不应该分割的爱,可是看着她这样子,陈薇如今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企盼着谢玲能早点康复。做女人,都不容易啊。
陈薇端过鸡汤,柔声对谢玲道:“喝点汤吧,要不凉了就不好喝了,前几天你身子不利索,崖山里的杂七杂八的事情多,我也没时间细细和你讲讲市区基地王比信、王桥、张骏他们的事儿,今儿看你身子还行,我跟你详细说道说道,省得你牵肠挂肚的,休息也休息不安稳。”
谢玲眨了眨眼,看了眼汤碗,点了点头应了。
陈薇取过调羹,一边舀着鸡汤给谢玲喝,一边轻声道:“那天晚上,我和钱正昂在手术室里一门心思把你的小命从鬼门关拖回来,老封、周春雨他们又忙着救山火查询王路和冯臻臻的确切下落。却没有想到,崖山和基地联络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都快被打爆了。”
“一直到事后,张骏连夜匆匆从市区赶来,我们才知道,入侵者不仅潜入了崖山,也对基地下了手。”
“根据事后的线索查明,入侵者用的果然是动力伞,这些人胆子极大,身手也相当不错,他们利用动力伞潜入市区后,并没有立刻对基地发起进攻。而是在月湖附近的一所高楼里潜伏了下来。那座高楼原是被丧尸占据了,那些入侵者倒也厉害,在没有异能者的情况下,硬生生杀光了楼内的丧尸,居然一点没让近在咫尺的月湖基地巡逻人员发现。”
“入夜后,凌晨3点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入侵者行动了,他们利用动力伞飞到了月湖上空,然后关闭发动机。无声无息的以伞降的方式降落到了早已经观察好的基地中心--王桥的办公室。”
“办公室外的哨兵在第一时间被带着消音器的枪给击倒--这一切是如此顺利,换了别的幸存者定居点。根本无从防卫这些艺高胆大的入侵者。”
“可是入侵者失算了,因为他们没想到,办公室内的并不是人,而是两只智尸。王桥和王比信早就已经由比常人灵敏无数倍的听觉和嗅觉,发现了外面的异常。两人叫醒张骏,悄悄儿布置了一番,王桥假装正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王比信和张骏假装睡觉。”
“入侵者的目标是王桥,他们一冲入办公室后。立刻向他发射了麻醉弹,那麻醉弹自然对王桥根本无效,只是一眨眼间,王桥、王比信和张骏反击的子弹就向入侵者泼雨一样打去,当场打死两名入侵者。基地人的人员被枪声惊醒后,立刻投入了反击,入侵者虽然个人技战术了得。但毕竟基地人多,在又被打死三名,击伤一名后,其余人员驾着动力伞逃跑了。”
“王桥和王比信捉获了那名受伤者。他在受伤后,留下来掩护别的入侵者断后,打完了所有子弹才被活捉。”
“王桥从他身上搜索出了甬港市的地图,又在遗留的动力伞导航仪上,发现了基地月湖和崖山鄞江镇的两处坐标,立刻猜到崖山也是入侵者的袭击目标,从对方的斩首行动模式推断,王路极有可能陷入危险中,所以立刻打电话通知我们。可惜的是,入侵者对崖山的进攻其实在基地受袭击之前。”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王桥和王比信留在基地,一边拷打被俘者,一边派出人手搜索驾动力伞逃跑的入侵者,张骏亲自跑到崖山来警告我们,在听说我们遇袭王路失踪后,基地加大了对逃跑的入侵者的搜索力度,甚至拿出不少物资向周边的小型定居点幸存者悬赏捉拿可疑人员,遗憾的是,直到现在,都没有获得有价值的消息。”
说完了前因后果,一碗鸡汤也将将喝完,陈薇取过毛巾,给谢玲擦了擦嘴,扶着她躺下:“外面的事情你还是少操心,有我呢,你把身子养好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等王路回来,看到他的好妹妹变成了病歪歪的林妹妹,可不得把他心痛死。”
谢玲乖乖地躺在床上,看着陈薇忙碌着收拾房间,端了碗准备出门,咬了咬唇:“哥……他和冯臻臻在一起,不会有事吧?”
陈薇的背影一僵,半晌才轻笑道:“放心好啦,王路啊,他一直说自己是烂泥路,贱命一条,可皮实着呢,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陈薇出了门,轻轻把门掩上,靠在墙壁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刚才是故意曲解谢玲的问话,谢玲其实问的并不是王路的安危,而是,王路和冯臻臻之间的关系。
在救活重伤的谢玲后,封海齐和周春雨找到精疲力竭的陈薇,将救火现场的搜索结果和自己的分析推理一一说了,陈薇在咋听到这个消息后,喜欢得泣不在成声,只要王路活着,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等到了晚上,独自一人守着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脸上罩着呼吸机的谢玲时,一个念头固执地悄悄地从陈薇心底冒了出来--
冯臻臻为什么要冒死救王路?
不要说这是崖山的一个普通群众出于对首领的爱戴,才拼死相救的。
看看封海齐、周春雨、关新转述的后山救火现场老弱的表现吧,就知道什么是忠心了,呸,亏王路对他们那样好,有饭同吃,有衣同穿,可一等崖山稍有事情发生,需要他们出力时,却个个成了缩头乌龟,只一把山火,就烧出了他们的原型。
严格说起来,冯臻臻平日并没有得到王路什么特殊的恩惠,在卫生院,她是钱正昂的好助手,在封海齐家里,也是为人低调,和封诗琪、谢玲都说得上话,虽然不少小伙子追求她,但也没见她对任何一人特别青眼有加。平日里,冯臻臻和王路甚至难得单独说几句话。
然而,正是在这平凡的表像下,陈薇以一个女人特有的第六感认定,冯臻臻对王路的感情非同一般,这一点,陈薇在冯臻臻初到崖山时就有所感应不,甚至有所试探,只是后来并没有发现王路和冯臻臻之间有任何异样,这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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