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加深丧尸对命令的服从度就行了。”
陈薇瞟了眼陈琼,这就意味着陈琼要一直在田头盯着了,还得留守必要的警戒人手。
陈琼极是乖巧,主动道:“妈,那我就留在这里吧,反正我带着书包,有些功课能自习。”
陈老伯在一边道:“那儿有个凉棚,陈琼这孩子可以在那儿休息,里面有电扇,我也会陪着孩子。”
陈薇想想,如果只是隔段时间推着奚加朝逛一圈的话,又有农业部的人在旁边搭手帮忙,倒真不算什么重活儿,便点点头答应了。
陈薇又叮嘱了陈琼几句小心中暑,这才带着关新等人返回鄞江镇,回到镇里,关新匆匆向陈薇告了别,说是武装部里有集体活动,陈薇一问,却是末位淘汰制将首次在武装部举行。
陈薇这才想起来,这末位淘汰制还是王路在崖山时为了弥补大锅饭的缺陷而制定的,掐指一算,匆匆已经一月,还真到了首次末位淘汰制实施的时候。各部门将统一组织实施背靠背无记名投票。
陈薇又想起了锁在自己家中抽屉的那份要求取消大锅饭的报告--末位淘汰制将在相当程度上抵消大锅饭的不良效应,这次无记名投票后,对一些落后份子多少能起到敲打作用。自己也多少有理由对一门心思想实行绩效制度的各部门部长们有个交待。
不过有些部门暂时还不需要搞什么末位淘汰,象卫生部以及自己的教育部,一共才个位数的人,活都来不及干,淘汰谁去啊。
陈薇安心地回自家照顾谢玲,同一时刻,田头,陈琼刚刚推着奚加朝在陈老伯等农业部几个伯伯陪同下,在田间转了一圈,返回草棚子。
陈老伯对坐在轮椅上的奚加朝都不多看一眼,将轮椅推到草棚子的角落里,就忙忙地牵着陈琼的手,又是开电扇,又是打来湿毛巾:“来来来,陈丫头,这可是井水,可比鄞江水干净多了,快,擦擦。”
这边厢陈琼还没擦完脸,那边厢又流水一样端上了番茄、青瓜、西瓜等水果,都是在井水里泡过的。
陈琼忙道:“陈爷爷,我可吃不了那么多。”
陈老伯不由分说,一拳砸开西瓜,把最大的一块塞到陈琼手里:“吃,你人小,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正该多吃点,这女孩子啊,不能太瘦,长点肉才好咧。”
陈琼没法子,只得将瓜果给在场的农业部几个老儿都一一塞在手里,这才细细地啃自己的西瓜。
草棚外是火辣辣的太阳,草棚子里因为有电扇,顶上和地上还浇了水,倒还有几份凉意,几个老头子吃了瓜果后,就歪倒在几把竹榻上打起盹来,陈琼抿嘴一笑,搬过一张椅子,在一张旧八仙桌子上推开课本,开始自习起来。
奚加朝冷眼在旁边瞧着--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突然命令丧尸们扑进来,这棚子里老的老,小的小,可不是丧尸们的对手--他却不知道,陈琼有着极特殊的异能“净化”,要不然,陈薇是无论如何时不放心撤回武装部的人手的。
但这个念头,在奚加朝心里只是一闪念,很快消于无形,然而,就是这一点异常,也被陈琼察觉了,她突然从课本上抬起头,皱着眉打量了奚加朝一翻,奚加朝迎着她的目光,坦然地回视着,陈琼再三感应,并没发现异样,这才重新埋首课本。
奚加朝看着这个女孩子,突然想到,自己的女儿如果长大后,要不要学习呢?
应该不用吧。自己的女儿,可是智尸,她应该带领着无数的丧尸横行大地,读什么书啊。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披头散发甚至赤身裸体,带着嗜血的丧尸扑咬人类,吞咽着大块的血肉,奚加朝悄无声息的摇了摇头,不行,这样子可不行。
奚加朝并不排斥吃人,他吃卫生院里的同事可是津津有味,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也是以食人为生,奚加朝不知为何,总是接受不了。
自己的女儿,就应该像眼前的这个女娃娃一样,文文静静地看着书,学习着人类千百年积累下来的知识--奚加朝毕竟是正规医科大学出身,本质上还是推崇精英教育的。在他以往的人生中,读书、留洋,拿个响当当的文凭,找个体面又富足的工作,然后等一个男人来爱她宠她,才是自家闺女的人生。
不,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女儿,未来的终有一天将诞生的女儿,她是智尸!是这个星球上的新的物种!是食物链的顶端的霸主!
读书?学习?真是可笑!学英语还是数学?或者是物理化学了?见鬼,智尸不需要这些!我的女儿,她甚至连语文都不需要学习,因为她可以通过脑电波沟通!一个人每分钟说的话只有200来字,其中包含的有效信息量少得可怜,在脑电波近似光速的消息传递面前,就是渣。
但是,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学吗?没有了知识,难道让女儿成为丧尸那样什么也不知道的白痴吗?
不,绝对不行,那是我的女儿,而不是茹毛饮血的野兽。知识,才是力量。有了知识的辅助,智尸才能更有力量。但是,到底什么样的知识,才是智尸所必需的呢?而且,又到哪里去找一个教智尸知识的学校呢?哪个活人有这样大的胆子给智尸上课?自己学的是医科,一些理科内容也不太了解啊。说起来,崖山的陈薇倒是开了个学校,这一家子真是古怪,在这末世上什么课啊,居然还布置作业。
奚加朝一时间迷失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看着努力学习的陈琼,不知为何似乎看到了自己女儿的未来,陈琼抬起了头,瞟了奚加朝一眼--奇怪,刚才这个家伙脑电波很怪异,有点像--有点像他在看着自己老婆肚子里的智尸婴儿一样的感觉。
这时,草棚子突然闯进一个农业部的人员:“陈老伯,陈老伯,你老怎么在这里瞌睡了?别忘了,今儿还要投票呢。”
呼噜打得山响的陈老伯被惊醒过来,用大手抹了把脸,忙冲着陈琼笑道:“瞧瞧你陈爷爷,居然睡着了,唉,老啦,精力吃不消啊。”陈琼站起绞了把毛巾给陈老伯:“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指了指草棚外,田间有一声没一声的锣声传来,“它们老实的很呢。”
陈老伯冲着来人道:“咋咋呼呼的做什么呢?”
来人道:“陈老伯你忘了,今天不是要搞那个什么末位淘汰投票,大伙儿都在鸣凤山庄等着你呢。”
陈老伯一听末位淘汰制,脸色顿时就是一沉:“投什么投,老头子我没兴趣。”
来人一怔:“不投?那怎么行。民政部的人还等着呢,说结果出来后要上报。”
陈老伯像赶苍蝇一样一挥手:“我说了不投就是不投,谁爱投谁投去。”
来人悻悻地道:“这不好吧,你老可是我们农业部的头儿,你要是不去组织,大伙儿都不好意思投的。”
陈老伯一翻眼珠子:“那正好,干脆不投就是了。”他瞟了眼草棚子里的其他几个老人:“喂,你们谁想投,自己去鸣凤山庄。”
跟着陈老伯下田的,都是他用得最称手的人,平时也最能说上话,这时乱糟糟地道:“不去不去,浪费时间,还不如再睡一觉呢。”
来人自感无趣,期期艾艾在原地转着圈,陈老伯一挥手:“我也不为难你,你回去跟民政部的娘们说,农业部干得最差劲的就是我老头子,这次末位淘汰选出来的就是老头子我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