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她微微有些颤抖的肩膀:“孩子,如果让妈妈说,妈妈自然一切以你的安全为上。如果这事儿对你有危险,无论它有多伟大,能怎样的改变世界,妈妈都不会允许你去冒险,更会豁出命去保护你。不仅是妈妈我,你爸爸,你哥哥还有你谢玲姐,都会这样做。”
陈琼摇了摇头:“不会的,妈妈,事实上,和钱医生的妈妈接触,反而对我有益,我这次在效能办公室失控最后得到救治,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一点危险都没有。”
陈薇道:“这样我就放心了。陈琼啊,妈妈是这样想的,这件事机缘巧合,让我们发现了,如果就此不闻不问轻轻放过,那真是太可惜了。但要说做,却也并不简单。如今我们手里能做试验的丧尸,就只有钱医生的妈妈。可是,钱医生的妈妈这奇怪的如同未出生婴儿一样纯净平和的脑电波,究竟从何而来,如何产生的,我们一无所知。如果不查出钱医生妈妈这样古怪状态的由来,不能成批复制改变其他的丧尸的话,那钱医生妈妈重塑记忆和心灵的试验就算成功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陈薇、陈琼、钱正昂三人商量了一阵,决定对丧尸老妈一事进行严格的保密措施,甚至包括谢玲--陈薇的理由是,谢玲身子一直不好,又要管着效能办公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用告诉她了。对此,陈琼自然是听妈妈的话,而钱正昂也知道少一人知道就少一分泄密的可能性,出于尽可能保护母亲的心思,也默认了。于是,这件关系重大的事件,仅局限于在场的三人。连在隔壁办公室休息的郑佳彦,也一无所知。
陈薇沉吟着道:“钱正昂啊,你看把你妈妈安置在哪里比较好,我们需要尽量将她隔离赶来,避免接触丧尸、智尸、异能者,以及任何普通人。她现在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任何的外在接触,都会影响她心灵的成长。”
钱正昂毫不迟疑地道:“我妈当然得和我在一起,我会专门安排一个房间,进行脑电波屏蔽工程,想办法运来我老家妈妈使用过的各色杂物,将房间还原成我妈妈居住过的旧模样,通过这些外在事物的刺激,再加上陈琼脑电波的净化,一定能让我的妈妈‘回来’!”
陈薇想了想,知道让钱正昂和他丧尸老妈分开是不可能,要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处处被幸存者定居点驱逐,最后流落到崖山了。她点了点头:“那也行,不过,钱正昂啊,你正在和茅丽同居,她如今随着商队远行倒也罢了,如果等她回来了,这事儿可就不好保密了,毕竟你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钱正昂难得脸红了起来,他期期艾艾地道:“陈老师。你别误会,我虽然和茅丽住一起,和我们是清白的,并没有那个……那个、那个……”他瞟了陈琼一眼,这话怎么也出不了口。
陈薇作为过来人,自然会意,忙道:“我也只是提个醒,并没有想干涉你私生活的意思。”
次日,还是清晨。财务部的车永波、仓库保管员老俞头、机械部的李波,就被挂着黑眼圈的陈薇匆匆叫醒,陈薇下令以最快的速度调集相关物质,将卫生院的一间病房,改造成不容任何脑电波进出的全屏蔽的房间。与此同时。陈薇又绕过了周春雨和谢玲,直接给武装部和效能办公室下令,指派了一队人员和一辆卡车,在钱正昂的陪同下,去“搬运一些东西”。
命令得到了最快速的执行,不到中午,一间几乎密封的全屏蔽房间已经完成。车永波特意请陈薇来视察了一下,他拍打着门窗道:“这门窗全都包上了铝合金面板,四周墙壁内衬铝箔,外面加了层轻质石膏板。表面上和正常墙壁完全一样,考虑到室内空气的流通,我们设计了专门的排气道,安装了空调。对了。陈老师,这个是用来防止丧尸、智尸的脑电波的吧?听说昨儿陈琼异能又失控了。她需要一个能完全屏蔽脑电波的环境才能治疗吧?”
陈薇没想到自己这一番大动作,引来了如此误会,但她乐得将错就错,要不然,这样古怪的工程,非引来崖山众人的议论不可,如果光是议论倒也算了,就怕被有心人惦记上。她顺水推舟道:“是啊,陈琼毕竟是孩子,对自己的异能掌控不够熟练,被丧尸和智尸的脑电波反噬了,钱医生检查后建议,这孩子需要定期在这样能完全屏蔽丧尸智尸脑电波的密室内修养。”
当天晚上,钱正昂的队伍也回来了,带回了小半车的家具用品--钱正昂原是想回杭州自己的老家搬运东西的,但被陈薇否决了,开玩笑,这来回200多公里的路,沿途丧尸遍布,智尸躲藏其间,更有幸存者定居点,崖山这支小队伍派出去,天知道会出什么事。钱正昂只得退而求其次,开车到甬港市,在王桥、王比信的帮助下,搜刮了好几处家具城、小区,尽量将母亲房间曾经使用过的类似的家具、电器都搜刮了回来。
陈薇和钱正昂的这一翻折腾,当然不可能瞒住崖山里的人,但大伙儿最多不咸不淡说句:“陈薇老师对陈琼这孩子真是好,比亲生女儿还痛,为了治她的身体,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立刻就有信息灵通的人笑着道:“人家陈琼可是有异能的,如果你有异能,在崖山也能享受这待遇。”
旁边就有人酸溜溜道:“崖山虽然说人人平等,可我看一样分三六九等,换了是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怎么可能享受到这样好的医疗资源?瞧瞧,光家具和电器就拉了一车,专门给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在卫生院布置了一个高级病房,哼,比以前的离休老干部还夸张。”
他的话一出口,四周人人变色,有人呵斥道:“你小子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崖山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你肯努力工作,吃的喝的住的都一个样。你看看你,一个大老爷们,有的是力气,不去武装部,却窝在仓库里和老俞头一起看仓库,一见就是个没长进的。你能和人家陈琼比?人家还是个初中的小姑娘,对崖山的贡献也比你大多了。我呸,亏你说得出这话来。”
那发牢骚的也知道犯了众怒,他缩了缩脖子,得罪这些普通群众倒没什么,就怕这话传到效能办公室人的耳朵里去,效能办公室的家伙们个个冷着脸,做事一丝不苟,从来不讲人情,虽然他们从来不打不骂甚至不曾发怒过,可偏偏人见人发怵。
众人闹了一场没意思,纷纷道:“散了吧散了吧。”却不知道有几个人已经打定注意,一转身,就将这事向效能办公室汇报,因为即使自己不说,也会有人在效能办工作人员每月例行的向各单位上门一对一“收集群众建议”时打小报告。
陈薇对崖山众人的这些议论自然知晓,每天晚上,谢玲都会将效能办的一份名为“群众呼声”的简报放在她的案头,但她并没有进行任何处置,这样的声音恰恰掩盖了她的真实目的,传得越广越好。
倒是谢玲,为陈琼的病情而忧心忡忡:“怎么回事?我昨天见陈琼她还说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可没想到居然严重到需要定期住院治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