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抛下重机枪逃跑·很快就会被丧尸反包围。”
王路抚摸着重机枪:“我以前只知道重机枪后坐力大,不可能用于远距离的狙击,可这些伏击者的表现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老封你看,通往海边的方向倒伏着大量头部中弹的丧尸,显然对方用重机枪火力从丧尸包围圈中扫出了一通救生通道,这才逃到了海边脱身。”
封海齐道:“谁说重机枪就不能用于狙击,国产重机枪的弹道还是相当稳定的,辅助一些设备的话,的确可以用来进行远距离重狙,当年打南方的猴子时,我们的战士就在两个山头间架起重机枪,狙击23公里外的敌军运输小道了。”
封海齐指了指重机枪枪身上的几个部件:“看,这应该是后期添加上去的导轨,显然是用来安装什么附加设备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封海齐话音未落,王比安兴冲冲跑了过来:“封伯伯,封伯伯,看我们找到什么。
”他向封海齐递上一根长条形的管状物:“这是我们跟踪伏击者的脚印,在海边找到的。”
封海齐接过管装物,上下打量了一番,按了一个小小的突起,顿时从管装物的一端射出一道红线,细长、笔直、稳定的红色光线,光线落在远处,是一个小小的却异常明亮的红点。
王路在旁边笑道:“是红点激光指示器。”
封海齐点点头:“是自制的,不过挺管用。”他指了指枪口下方的一个导轨:“应该是装在这儿的。”他又点了点枪身上方的导轨:“这儿应该是装瞄准镜的,红点激光加瞄准镜,搞个远距离重狙不成问题。”
封海齐意味深长在瞟了王路一眼:“你前不久还在抱怨现代化的武器对上丧尸没什么大用,现在你看,只不过是两个小小的改装,就让重机枪在对抗丧尸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唯武器论当然是错的,但是,看不到人类独有的创造性也就太悲观了。”
王路点了点头,抓了一把地上的弹壳,一松手,又让它们丁当响着落到了地上:“看起来伏击者手里的子弹不多,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我们的目标,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封海齐也拧着眉头,良久才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如果他们拿下了那处要点的话,实力早就暴涨,势力也不可能仅局限于这一处小地盘了,我们这支小小的商队,更是在他们手下过不了几招。你有什么打算?”
王路道:“可想而知,这次伏击,我们双方已经交过手了·哪一方都不是好啃的果子,-,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的目的地,而会想方设法在途中狙击我们·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喽。”
封海齐点点头:“我会亲自负责前出侦察任务。”
王路干脆利落地道:“好,我会召唤来更多丧尸掩护我们的后路。”他一笑:“打不过就逃,这可是我保命的不二法门。”
崖山商队的前进步伐陡然放缓了下来,用卢锴的话说,就是比乌龟爬快不了多少,封海齐带着王伯民和李咏亲自在前线侦察·警戒线放出了56公里远,不把每个草窝子掏摸干净不罢休,如果不是考虑到后续支援以及通讯的问题,封海齐甚至想将警戒线放得更远。
而在商队四周,王路召唤来了数万只丧尸,黑压压围在四周当盾牌,浓重的尸液臭味薰得人能栽一个跟斗,但商队的成员没一个抱怨·因为已经有一名牺牲者告诉了大伙儿,他们面对的敌人是商队自出崖山以来,最强大的对手·有着不下于商队的重火力输出,更有着当机立断的行动能力,到现在为止,除了两挺废弃的重机枪,商队居然和对方连面都没照上。真正是奇耻大辱。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连卢锴这样没心没肺的家伙也是如临大敌,甚至顾不上嘲笑沙林面对敌人伏击时,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大便上。
崖山商队猬集而行,磨磨蹭蹭,到了夜间·天刚刚蒙蒙亮,就开始扎营,而且宿营地放弃了相对舒适的路边民居,而是寻找了一处高地,露营。李咏指挥丧尸砍来了大量的树木,树起了临时营地的围墙·搭了起了岗哨台,还挖了道壕沟,这些警戒手段,对丧尸没什么大用处,却能有效防止人类的偷袭。
吃过晚饭后,封海齐安排了轮班的明暗哨,队员们抓紧时间休息,谁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一个安稳觉。
抹了一身大便的沙林,居然主动提出参加第一班的放哨任务,这倒让大伙儿多少有些刮目相看,看起来,沙林倒是知耻而后勇。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为了不给偷袭者指示目标,营地里并没有燃烧篝火,海边的夜晚,湿气重,不知何时,营地笼上了一层从海面飘来的薄雾。沙林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无声地抽了抽鼻子,打开头盔盖,抹了抹玻璃面罩上的水汽,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打声,沙林立刻回复了一串敲击密码信号,no分钟后,将进行下一次联络。
沙林盯着围墙外的雾气笼罩的旷野,那里,隐隐有一排排黑影,整齐地肃立在围墙外,那是王路召唤来的丧尸。
李咏和丁伟就在墙外巡逻,他们给丧尸的命令是,对任何出现在围墙外的生命,一律给予无差别的攻击。
沙林盯着那一排排丧尸的黑影很久很久,突然,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三口两口塞到了嘴里,狼吞虎咽了下去,因为吃得太急,还咳嗽了几声。然后,他离开了自己的哨位,通过一架梯子,爬出了围墙。
浓重的雾气掩盖了沙林的行动,在其他几处哨位,要不是视野的关系,要不是队员全神贯注盯着远方,居然谁都没有发现沙林的这一莫名其妙的擅自脱岗行动。
穿着防弹衣、高帮靴子、戴着厚手套和全封闭头盔的沙林,一步步向丧尸群走去。
受到无差别攻击命令的丧尸群很快发现了孤单单一人走来的沙林,立刻向他一捅而来。
沙林站住了脚步,冲在最前面的丧尸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沙林摇晃了一下,站稳了脚跟,但他并没有取下自己肩上的枪进行还击,而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扑在沙林身上的丧尸已经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隔着厚厚的衣服,一口咬了下去--自然,它这一口,是咬不穿这专门的防丧尸撕咬的防咬服的,只不过,架不住后面更多的丧尸扑来,只要沙林的防咬服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裂口,他就完蛋了。
但沙林依然一动不动,甚至在头盔里闭上了眼睛。
他感受到丧尸在自己身体上摸索,然后是嗅闻的声音,接着,是更多的丧尸扑了上来,在他的衣服上胡乱抓挠着,但很快,它们停止了撕咬,只是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
是了!是了!就是这样子!就是这样子!
在雨水沟里,当沙林面对近在咫尺扑来的丧尸面前,绝望地蜷缩成一团,躺在自己的排泄物上,完全放弃了反抗时,那只丧尸刚要结结实实在沙林身上咬下一大块肥美的鲜肉,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它趴在沙林身上又嗅又摸,直到雨水沟外面传来卢锴的呼唤声,那只丧尸居然没有主动攻击已经束手待毙的沙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