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结结巴巴道:“那你、以前那个说的那些战事……”
封海齐道:“嘿,以前刚刚从部队上退役转业到地方当警察时,一些警察同事老是问我部队上打仗的事,那时候我还年轻,就胡乱吹嘘了几句,将训练的事儿以及其他部队的战斗经历添油加醋编了点儿应付他们,可没想到一来二去,传得越来越玄。侦察大队是有针对一些地区的侦察渗透活动,但基本是悄悄地来悄悄的回,根本没有动刀动枪,要不然,我们在人家地盘上一开枪,那就立刻成了国际事件了。”
王路傻眼了,不知道一直被自己视为人形高达的封海齐为什么在这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告诉自己这件事,要说老封在开玩笑吧,看看他的眼神却不像,再想想自己认识中的80年代种花家周边,东海沿线的确没有什么大的武装冲突啊,无论是和湾湾还是和脚盆,都没什么动作,那年月王路在课堂上受的教育还是“一衣带水中日友好”呢。封海齐这些侦察大队的战士又能和谁真刀真枪干架去?
“你,那个,啥意思?”王路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
封海齐往弹夹里塞着子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不管是什么秘密,只要不伤害人,就无所谓。对了,告诉你一件事,虽然我在部队里其实并没有真正杀过一个敌人,但我这身手可不是假的,军区大比武我可是第二名。”
这点王路倒是信服,自从自己和封海齐在崖山脚下第一次相识起,封海齐的武力值一直让他刮目相看。
王路苦笑着连连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这事儿我听过就算了,我可不想告诉王比安、卢锴他们,崖山的孩子们可不知有多崇拜你,这事儿要是捅出去,嘿,偶像倒塌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封海齐露出了一点笑意:“放心,王比安可不像你心里想得那样弱,这孩子可比你有出息,这次如果不是他从u盘里发现副总工程师丧尸这道线索,弹药库还打不开呢。你想想,前后不知多少人来打过这个弹药库的主意,最后还是由王比安找到了打开大门的办法,这就不是仅仅用运气就能解释的。这说明王比安在战场上冷静、细心、有耐心,思维活跃,这些都是当个好领导人的素质,可比你这半调子记者强多了。”
王路笑道:“虽然夸人家孩子是拍父母马屁的好办法,可你老封也不用太埋汰我吧。”
封海齐把两支八一杠放在面前最顺手的地方:“王比安、卢锴、谢健……这些孩子们都很努力,接下来,就看我们这些大人们的了,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吧,王路。”
地面上,王路等人严阵以待,大门打开时,藏身四周的势力必然是雷霆一击,谁也不是傻瓜,知道一旦让崖山商队退缩进弹药库,那这块肥肉立刻就变成了硬骨头。当年,潜艇基地的战士们,就是依托弹药库杀伤了大量入侵者,最后把门一关,门外的各方势力费尽心机也弄不开大门。敌人们绝不会重蹈覆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倾尽全力,泰山压顶。
海面下,李咏、丁伟守候的管道口,绑在谢健脚腕上的电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一动了,谢健停了下来。
谢健,正在锯铁栅栏。
他在管道中遇到了第一道铁栅栏,正取下嘴里的钢锯锯着铁条。
钢锯能锯动铁条,问题是,谢健在管道里双臂运动受到极大的限制,锯铁条的动作幅度比刮胡子大不了多少,每锯断一根铁条,都要花上很长时间。
身在海底管道里,谢健没有任何时间概念,他只知道不停的锯啊锯,一根又一根铁条被锯断,然后小心翼翼扒拉到身后,终于,铁栅栏的所有铁条都被锯掉了,谢健再次缓缓前进,这只是第一道铁栅栏,在副总工程师丧尸的记忆里,这样的铁栅栏共有3道。
王路趴在废墟里,看了看天色,已经过去5个小时了,排水管总长只有2、3公里,如果走路,就算是个孩子也就是半小时够了。
谢健,没事吧?
谢健,继续在前进,他正在锯第三个铁栅栏,如果图纸标得没错的话,再往前200米,就是出口了。
谢健压住心中的兴奋,手里的动作放得更缓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出差错--好,最后一根铁条被锯断了!
谢健轻轻扭动身子,感受着铁条的断茬在自己的皮肤上刮擦着,通过了最后一个铁栅栏。
谢健像鱼,不,像泥鳅一样扭动着,前进得越来越快,终于他前探的手指一空--狭窄的管道结束了,前方是个窖井!
谢健的双手扒住了管道口,一用力,将自己拉出了管道,哗啦一声,他从水底站了起来,终于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
虽然出了管道,但眼前依然还是漆黑一片。
谢健并不惊慌,他知道,根据李咏的图纸,自己现在正呆在发电机房里,窖井四周应该有好几条小管道,将四处收集来的水,汇集到这处窖井,然后通过自己进来的大管道排到海里。现在弹药库里并没有电,发电机房又被反锁,自然伸手不见五指。
谢健抬起手摸索着头顶,很快摸到了一块阴井盖,他大喜,往上一顶,咣当一声响,阴井盖被他推到了旁边,顿时,一股洞库特有的潮湿发霉的阴冷气息涌进了窖井,让谢健打了个哆嗦。
谢健一跳,扒住了阴井口,双手一撑爬了出来,他喘了口气,坐在阴井口,解开了脖子上挂着的塑料袋,那里,除了对讲机,还放着一把袖珍小手电。
谢健刚解下塑料袋,突然黑暗中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随着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吼叫声,坐在阴井口的谢健被狠狠地撞跌回了窖井里,手里的塑料袋也不知道摔落到了哪里。
幸好窖井里除了水就是淤泥,谢健虽然被窖井壁撞得四肢酸痛,可并没有大的伤害,但他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该死!发电机房里有丧尸!”
发电机房里有丧尸!不知怎么被反锁在发电机房里了。
发电机房离弹药库大门很远,所以无论是李咏还是丁伟都没有发现这只丧尸。
谢健从窖井里冒出头来,不知饿了多久的丧尸嗅到人味,顿时一头扑了过来,因为势头太猛,将谢健又撞跌回了窖井里。
这丧尸,分明是坚守弹药库的战士变的,而谢健,却全身赤luo,唯一能和外界沟通的对讲机却又不知摔落到了哪里--其实有对讲机也没用,王路等人根本不可能支援他。
谢健,必须赤手空拳杀了丧尸!要不然,他永远不能摸到发电机的边!
而在杀丧尸之前,谢健要保住自己的命--他长身而起,双手一探摸住了被自己顶到一边的阴井盖的边,使劲一拉,咣一声,阴井盖重新盖上了,此时,那扑了一个空的丧尸已经回到了窖井边,正向井下扑来,一头撞在阴井盖上,只能徒劳地隔着井盖的铁栅栏,向着躲在窖井下的谢健发出一连串的嘶吼。
谢健站在井下冰冷的脏水里,心比水还要冷,怎么办?怎样才能杀了这只丧尸?那是个强壮有力的战士丧尸,而自己,只是个孩子,更重要的,自己除了一把小小的锯子,什么武器都没有!
当谢健隔着阴井盖的铁栅栏和战士丧尸对峙时,王路,迎来了躲藏在暗处的敌人们的第一波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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