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提前投入了生产。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智尸,赢得了陈薇一家子的好感,连周春雨私下里也说,鲁企平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陈薇叹了一口气:“王路这家伙,带着儿子还要在外面胡混多久,他不是已经弄到梦寐以求的武器了吗?早该回来了啊。”
王路原本的确该返回崖山了,只是这家伙临走时贪心又起,这次在墙头镇受到攻击,尤其是被水陆坦克的105mm炮顶着脑门轰,实在让他印象深刻,所以,在送走远征的伍上校后,王路把注意打到了遗弃的水陆坦克身上。
他明明知道那些坦克只剩下了一个铁壳子,可还是拉回来六辆水陆坦克,通过玉南级登陆艇送到了强蛟,准备再运回鄞江,用王路的话说:“老子把这几个铁家伙摆在崖山大门口,当镇宅的石狮子用,老子乐意!”其实呢,是他被105mm炮给打怕了,打定主意,怎么也要让李波生产几枚炮弹出来,从今往后,只有老子炮打别人的份,绝不能让别人再顶着脑门打炮了。
一来二去,王路就在强蛟耽搁了下来,王比安虽然急着想回家,只不过周敏一直缠着他,而卢锴和谢健又想看他的好戏,在旁边胡乱支招,几个孩子吵吵闹闹,倒比在崖山天天要上学过得快活,也就没提前回家。而在崖山,陈薇、谢玲、陈琼确认父子都平安,也就不再催着他们单独起行,还是和大部队一起回来。
就在崖山、强蛟两头忙得一团乱时,崖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快入冬了,天黑得快,才5点光景,崖山大门口的灯就亮了,在四周一片漆黑中,显得格外明亮。
守门值班的,是沈慕古带的小队,他的异能如今在崖山已经毫无用处,鄞江镇内,就有无数的丧尸来来往往,上班下班,但他因为跟随王路较早,为人又低调,在武装部内队员们倒还和他处得来,尤其是他经常会厚着脸皮为犯错的队员到周春雨前请求,队员们对这个武力值渣五的队长,倒还比较亲近。
沈慕古正在和队员们聊着天:“沙林这小子,这次跟着王队长出行,虽说受了一点伤,可也算值了,听说,等王队长回来,立马就会提他当个中队长。”
一个瘦高个队员羡慕地道:“是啊,早知道当时我也报名参加商队了。唉,我怎么就那么傻呢,王队长那是什么人?有他罩着,那绝对是有惊无险。沙林的身手又不比我强,他受个小伤,就能捞个中队长,我也不贪心,当个小队长就知足了。”
旁边一个国字脸的队员低声道:“这次行商风险还是有的,不是死了一个队员吗?”
瘦高个队员道:“那是他运气不好,其他人不都回来了吗?”
国字脸队员皱了皱眉:“人倒是回来了。可谁知道他们……他们可是住在康宁院……”
沈慕古一抬手:“康宁院怎么了?康宁院出来的。一样是我们的兄弟!”
几个队员们连忙道:“是、是、是,一样是兄弟。”
康宁院直到如今,依然是崖山一个不算禁忌的禁忌,有的人知道真相。有的人自以为知道真相。还有的人认为他们所知的真相绝不可能是真正的真相。唯一受众人认可的是,康宁院出来的人,在家里是好丈夫。在单位是好同事,从来不见他们和别人争执,做工作本本份份,不偷懒不耍奸。
瘦高个队员岔开了话题,重新提起沙林来:“沙林这小子也抖起来了,我听说,他找财务部的车永波,说想弄个单独的小房子--嘿,这小子,官还没当上,先摆起谱来了,崖山的房子如今这样紧张,怎么可能单独给他房子。车永波也厉害,不顾沙林老哥沙青和自己是同事,当场就将他驳了回来。”
沈慕古不愿意在人背后说坏话,忙道:“你们不要瞎说,这事儿我知道,沙林其实是为了工作。他回崖山后,胳膊上的伤还没全好,就回武装部工作了,还主动申请去管理丧尸。你们知道,这活儿无聊得很,天天和臭烘烘的丧尸呆一起,又做不出什么成绩,没人愿干那活。沙林因为关押丧尸的地方太偏僻,天天来来回回的不方便,想就挨着丧尸住下来,这才向车永波提出申请的。其实丧尸旁边的宅院原本就没人爱住,有的人宁肯和别人拼一个房间打地铺,也不愿意住在上千只丧尸旁边,要不是如今崖山住宅紧张,给沙林弄个小一点的空房子,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大伙儿正七嘴八舌地聊着天,一个哨兵突然嚷道:“门外有情况!”
沈慕古忙爬上哨位,用望远镜一看,只见通往四明山的山道上,隐约有五个人影在晃动,他挥了挥手,啪,一架探照灯打开了,雪亮的光柱延伸出去,照亮了山道上的人影。
“是人。”国字脸的队员道。包括他在内,队员们全都架起了枪支--对如今的崖山来说,丧尸、智尸,并不可怕,人,才可怕。
被探照灯光柱罩住的5个人停住了脚步,然后,又慢慢开始前行,他们身上裹着厚重的大衣,背着双肩包,腰上插着手斧,手里握着长刀,长统靴,全封闭头盔,厚手套--这是典型的流浪的幸存者的装备。
沈慕古等他们走到门前2、30米时,高声嚷道:“站住!干什么的?”
5个流浪者老老实实站住了脚,其中一人摘下了头盔,露出了星星点点白发,那是个中年男子,他哑着嗓子道:“师傅,这里是不是崖山?”
是甬港余姚一带的口音,沈慕古扬声道:“没错,这里就是崖山,王路队长管理下的崖山。”
中年男子似乎松了口气,脸上还带出了欣喜的神色,仰着脸道:“师傅,我们几个是从余姚逃难过来的,听说崖山收留所有的幸存者。”
沈慕古挺了挺胸:“没错,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就算是个残疾人,在咱们崖山,都能吃饱饭,穿暖衣。你们到崖山,就算是到家了。”
中年男子哽咽着道:“太好了,没想到是真的,我们一直以为崖山只是个传说,这天下,哪里还有这样好的地方,咱们一路来,不知死了多少人,只剩下我们几个咬着牙撑到了这里。师傅,麻烦你开门让我们进去吧。”
沈慕古道:“这几位新来的兄弟,这门晚上是不开的,不过你们放心,你们看,沿着左侧这条路,顺着江边走,过了桥,一直往左走,那儿有片房屋,是咱们崖山的临时安置点。你们到了那儿,有咱们的民政部的人暂时先安置你们,等到了明天,会有各部门的人来找你们,正式给你们安排住宿,分派工作。”
中年男子连连称谢,沿着沈慕古所指方向,向临时安置点走去,沈慕古摸了摸下巴,又是几个前来投靠的,崖山越来越强大了,不过,奇怪,为什么自己觉得那个中年男子隐隐有些面熟呢?似乎在新闻报纸上看到过他的照片?算了,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中年男子一行五人,照着沈慕古所指方向,果然找到了临时安置点,那儿灯火通明,人声喧哗,颇为热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