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气破口大骂。
“我。”
诺本大气也不敢喘,他害怕极了,万一王光棍把它丢到荒漠那就惨了,他捂着被石块擦破膝盖,不敢说话,其他伙计也都静静地看着,任由王光棍胡乱地发怒。
王光棍又看到诺本受伤了,也没法继续发火,便道:“去包扎下,捡些清活来干!明儿个这只鹿不用装货了,分装到其它骆鹿身上!”
几个伙计心里一酸,心理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又继续地干活,其实王光棍还是挺心软善良的,要不也不能好心地收留杨渺。
杨渺很识趣跑过来,安慰道:“诺本你去休息吧,我来卸货!嘿嘿!”
他巴不得能帮他们干点零活。
“起~”
一手托起百斤重的盐块,杨渺跑到木架的另一端,又抓起一袋盐块,优哉游哉地走向货堆。
王光棍见状当即惊讶了起来,盐块在杨渺手上仿若空气一般,他不禁疑惑道:“这小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有了杨渺的加入,几个人很快地干完活,在地上升起一团篝火。
诺本急道:“王老棍,给点水喝吧!真是太干渴了。”他感觉身体都要燃烧起来了,其他伙计也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盯着王光棍。
王光十分不悦地道:“诺本,就你话多,干了一点活就喊水喝,难道我不会取水给大家么?”
诺本不要意思地低下头来,但眼睛却瞄向骆鹿身上的水带,没有命令,谁也不敢动。
“一起吃吧。。”
王光棍叹息一声,从驼鹿上取出一个麻布包裹,包裹打开后有一大团干果瓜条,几十个面饼,还有一个皮制大水袋。
伙计们看见水袋,眼睛里放出光来,再也移不开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王光棍也舔了舔嘴唇喊道:“拿瓢来!分水啦!”
“来了!”
六个伙计早就准备好了,齐齐伸出瓢来,那动作绝对整齐划一,比军队的姿势还要迅速整齐,杨渺不由得笑了。
“好,开了!”
王光棍紧紧地握住袋口,小心慢慢地拧开盖子,生怕掉出一滴来。
水在这里就意味着生命,比什么都珍贵,每个陀鹿上都备有一个这样的水袋。
伙计们紧紧地握住瓢,王光棍亲自给每位伙计倒水,以示敬意。
“咕咕。。”
诺本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口小口地慢慢喝着,显得珍贵无比。
王光棍含了一口水,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慢慢地咽了下去,似乎很舍不得,意犹未尽的样子,杨渺看着看着,不由得莫名地震撼了起来,他从没想到一瓢水竟然是这么珍贵。
王光棍取出一个瓢,递给杨渺说道:“来吧,杨小子,今天你也干了些重活,过来温温嗓子!
“王老棍,这水我不喝啦,我还不渴吶!没事的!”
杨渺有些为难,他根本不用喝水的,没必要去抢他们的水来喝,当即推辞地道。
王光棍说道:“这怎么行!你这样是走不出大戈壁的,即使你觉得不渴,其实身体里早就缺水了,明天早赶路的时候就会昏沉无力,到那时补水就晚了,在这能碰到也是个缘分,就算我老光棍敬你的,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老光棍!”
另一个伙计也说道:“是呀,杨兄弟,你还是多喝点吧!别冷了王老棍的好意,况且今天你也干了不少的活!你能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碰到我们商队已经是不错的,王老棍嘴臭心善,可是个大好人,要是碰到赵驼子那样的,肯定没命,我叫林飞。”
“唔。。好。。我喝。。”
杨渺见推脱不掉,也只好拿起瓢来。王光棍当即给他倒了一瓢,他抿嘴微吸,一种苦涩的味道涌入喉咙,杨渺当即想吐,不过却忍住了,舔了舔甚至还有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不由的又猛灌了几口。
王光棍坐在地上喃喃地道:“走了将近四年的戈壁,见惯了生死,运气好的话,这将是最后一次走货,以后再也不干了。”
杨渺微微一愣,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无从说起,便烤着火问道:“林飞是哪里人?怎么会走来到陀队?”
林飞笑道:“我原本是巫族的一个木匠,这次顺便跟着陀队去香都逛逛,历练下长长见识!”
王光棍看着远处,叹气道:“天云泛黄,想来晚上是要刮沙暴了,大家伙一会儿赶着驼鹿围成一个圈!”
“咣当”
几人正说着话,突然一声响,诺本的木瓢掉在地上,半瓢清水撒到地上,迅速溶进荒土,消失不见。
王光棍一下子就火了,指着诺本鼻子大骂:“他妈的!你是笨蛋啊!诚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都像你这样怎么走出戈壁荒漠!你还不如死了!倒他妈的省心!”
其他伙计也不敢吱声,一脸同情地看着诺本。
“我。。疼。。好疼。。”
细细地黑丝,渗入到诺本地大腿,他两眼发直,浑身发颤。
“怎么回事?”
杨渺魅识一扫,发现诺本脚踝有一只半寸长的黑色蜈蚣,那蜈蚣正咬住诺本的脚跟不放。
“不好!是毒虫!”
心中一惊,杨渺抬手打出一颗解毒丹射入诺本口中,闪身踩碎黑蜈蚣,当即探出一丝真元力进入诺本体内逼毒。
王光棍瞧了一眼四分五裂的黑色蜈蚣,失魂落魄地道:“完了!是铁线蜈蚣!他肯定是被诺本的血腥气味引来的!这下完了,没得救了!”
其他几个伙计都跑过来看,他们只听到诺本被蜈蚣咬了,也是一脸地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