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暗了,若琳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大灯泡,和一条长长的电线,她跑去和不远处一个门面商量,交了两块钱,借了电,钢丝床前立刻明亮起来。
八点半左右,街道上还依然有散步遛弯的人,若琳和靓仔又陆续卖了十几条丝巾,九点左右靓仔对若琳说”不然,我送你你回去吧,你不还要弄菜吗?“
若琳答应下来,两个人开始收拾摊子。
靓仔不让若琳收拾,若琳就坐在一边算账。
两个人一晚上卖了三十五条大丝巾,二十五条小丝巾,赚了350多块钱。
靓仔高兴的眼睛都弯了。
”明天,你在这里卖,我去北广场,我们分头卖应该会更好。”
若琳点点头。
靓仔将若琳送到纺织大院的门口,“以后就单做一样吃的吧,你再做午饭早点去送也太辛苦了。赚的钱也少。”
若琳想了想,自己和靓仔才买了剪角机,如果以后发展的大起来,完全可以只做一样吃食,她点点头。
靓仔回到家时,发现一向屋子里都黑着灯的白鸽的卧室居然是亮着灯的,听到靓仔推车子进来的声音,江白鸽顶着一头短短的板寸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哟呵,”老哥你今天怎么那么高兴,捡到钱啦?”江白鸽的个子很高,大概有178,和靓仔一样长了一对漂亮的桃花眼。
靓仔对妹妹向来宽容,而且从小两个人感情就很好,他对妹妹的调侃很不以为意。
“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吧,那阵大风把你给刮回家了?二弟?”
江白鸽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自己屋子门口的石头台阶上。她比若琳大两岁,比靓仔小一岁,今年17岁,不过,因为自小家庭环境比较艰苦,两个人都是跟着奶奶长大的,所以这兄妹两个从小就比较懂事。
江白鸽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来,拿出一根,作势要递给靓仔,靓仔摆摆手“你自己吸吧,说吧,又出了什么事?”
江白鸽点上,好像男孩子一样潇洒的吐出一个烟圈“我们老师推荐我参加明年六月在京都举办的华国模特大赛的S省赛区的比赛,老哥,你说我去不去?”
靓仔高兴的笑弯了眼“去,为什么不去,我二弟这么厉害,还有什么能难倒你的事,要我说,一定要参加,你一去,就没别人什么事儿了。”
江白鸽危险的眯了眯眼“老哥,你到底是表扬我,还是嘲笑我的。我怎么感觉听着这么不对味儿。”
靓仔走过去,并肩和妹妹一起蹲着“白鸽,你去参加吧,哥哥相信你是有这个实力的,你要缺钱,你给哥哥说,哥哥给你想办法。”
江白鸽心里感动,她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自己这个哥哥对自己都是非常支持的。
小的时候,她看到有的小女孩穿红色的皮鞋,她也想要,哭着让哥哥带自己去买,哥哥当时没有钱,怎么哄自己都不行,后来,他一生气跑走了,白鸽一边哭一边回家,等到回家后发现家里抽屉被翻的乱七八糟,等哥哥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的是一双红色的皮鞋。
当时自己高兴的立刻脱了脚上的布鞋换上了好看的皮鞋,却没有想到,那买鞋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后来,过了很久,自己才知道,哥哥把爸爸给他买的一只金笔给卖了,然后给自己换了买红色皮鞋的钱。
“哥,以后,我会好好报答奶奶和你的。”
靓仔摸摸妹妹短短的头发,笑着说“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兄妹啊,我这个当哥哥的难道不该好好的照顾你吗?”
白鸽要去参加特训,特训的费用是要自己承担的,靓仔问了一下白鸽,白鸽说至少需要一万二千块钱。
靓仔摸了摸头发,感觉压在肩膀上的担子沉甸甸的,将他那一丝青春岁月里对喜欢的女孩儿产生的那些萌动和旖旎渐渐压在心底,他有很多目标都需要靠着努力去实现,感情是最后最后才能想起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靓仔每天晚上卖丝巾特别卖力,短短四五天,他们进的那三百条大丝巾就被卖了一空,仅剩下不到五十条的小丝巾。
靓仔将小丝巾推销给了湘江宾馆里的经理,作为职业装领口上的点缀,那经理见了效果觉得很好,决定再预定五十条,让餐饮部的服务员也都用上。
不过这时,若琳和靓仔的丝巾都已经告售完毕。
短短几天,两个人赚了4000多块。
靓仔有些歉意的和若琳平分了2000多,深思熟虑了一个晚上,决定不和若琳一起做田螺的生意了,他要去S市,继续批发一些丝巾这样的东西来卖。
若琳对于靓仔的决定并没有多说什么,心里不是不失落,为这段短暂的青春的悸动,划上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