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停留在宫墙上的一只喜鹊,随便点了几下头。
春铃带着庞邈走过小路,一路无事。穿过又一道宫门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不大的庭院,草木繁花郁郁葱葱,还有池塘假山,布置的静雅幽然,别具一格。
“这里是太后娘娘最喜欢逛的园子。”春铃介绍道,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殿阁,“那儿便是太后娘娘的寝宫了。曹少夫人请慢些走,小心路滑。”
庞邈稍稍提起裙裾,看着脚下的石子路,又看眼旁边平静如镜面一般的碧绿池水。
这条路不长,但最容易出事。
虽说僻静的小路上没有丝毫状况,但也不能因此而掉以轻心。
“曹少夫人,您看那边有只大鲤鱼,看见没有?”春铃忽然停下脚步,十分兴奋的指着池塘的一处角落,“那可是宫里最大的锦鲤了,太后娘娘十分喜欢呢。可惜不常冒头出来给人看,曹少夫人一来便出现了,肯定是它知晓今儿有大贵人要来呢。”
小石子路狭窄,一边是池塘另一边则是假山树木,春铃堵在前面,庞邈只能停下脚步,假装去看她所指的锦鲤。
后面的三个宫女飞速的互相对望一眼,悄悄的向庞邈伸出手。
两仪殿这边,锦绣顺利的见到当今圣上,云公公把事情经过同颛孙咏德说了一遍。
“母后确实喜欢找人聊天,今早也同我说过想见一见从未谋面的曹少夫人,不奇怪。”颛孙咏德难得用装病换来了片刻的清闲时间,略懒散的斜靠在椅背上,吃着内侍剥好的荔枝,“只不过……”事情虽然是先前有说好的,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难免有人想借着任何一个机会杀了曹庞氏,好有机会继续搞死曹律。
阿律的妻子差人来说,指不定是瞧出什么端倪了?
云公公跟在颛孙致的身边好多年,圣上的心思他能猜出七八分来,“圣上,是否要微臣去太后娘娘那里瞧一眼?”
“嗯嗯。”颛孙咏德吐掉核子,“你去看一看,也叫人安心,速去速回吧。”
云公公麻溜的带着锦绣离开。颛孙咏德摸着下巴,继续想要和反对曹律的人妥协到什么样的地步。
权衡利弊之下,自然由曹家这边带兵支援最妥当。但是拖延时间带来的战机错失,后果亦是严重到无法估计——或许会有更多的伤亡,更多的城池沦陷。
可他只能将命与声誉赌在曹律身上,这么多年,他最信任的是曹律,给予了所能给的、朝野上下无人不羡慕的权力,在危急关头,自然也只相信曹律能解决。
所以他宁愿拿其它的东西来与某些官员做最后的妥协——权势减少了以后还可以抢回来,命没了,那是无论如何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颛孙咏德在盘子里挑挑拣拣,拿起一颗,看了又看又放下,继续挑。好半天,他才拣起一颗又大又圆的荔枝,慢吞吞的剥去外壳。
“砰”,云公公一个趔趄,跌倒在门槛前。
颛孙咏德闻声一瞧,忙丢下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的荔枝,“怎么了?!”
云公公被门口的小内侍搀扶起来,顾不上自己疼的厉害的老腰,喊道:“圣上,太后娘娘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曹少夫人不慎跌落进池塘里了!”
颛孙咏德眉头一紧,真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