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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晋夷叹口气,解释道:“虽然我这个人也许在旁人眼里看起来这样,那样……但是,曹少夫人的哥哥庞邈与我相识,做朋友的自然该肝胆相照、无私相助,这两人对庞家不利,我这个朋友看不下去来帮忙在情理之中,足下不必再怀疑我了吧?”
“若我怀疑,你现下必不会还在此地。”章牧终于开口了。
薛晋夷微笑,建立了信任,是迈向成功的关键一步。他又说:“不如你和我说一说监视那两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曹少夫人有什么安排吧?你看,你多我一个帮手也是好的,人不是石头造的,总会有累的时候。”
章牧在门槛前停下脚步。
“诶?!”薛晋夷在一瞬间看到了回心转意的希望,顿时心花怒发。
“谢谢,谢谢。”章牧侧身让路,捧着漆盘的店小二点头道谢,麻溜的走进屋里来。等人过去了,章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心中那盏明亮的烛光,被一阵狂风扫过,熄灭后连轻烟都眨眼间都消散了。
“客官,您胃口真好。”店小二将五盘荤菜搁在桌上,笑呵呵的说道:“菜都上齐了,您请慢用。”
门被轻轻的关上,薛晋夷心中的烛台彻底倒塌了,无奈的坐下,一只脚踏在椅子上,默默的摸着下巴,思忖着接下来的打算。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说笑声,接着有人喊薛晋夷的名字。
“在这儿,在这儿呢。”薛晋夷打起精神,走过去开门,迎进来三名好友。几个人一看到丰盛的酒菜,又大声笑起来。
“薛老弟你真够意思,早算到我们要来了?”
“菜不错啊,都是春风楼能拿得出手的菜里最上等的。”
“你可叫我们好找,现在我们也不跟你客气了啊?”
三个人坐下来喝酒吃菜,毫不和薛晋夷客气。而薛晋夷也不管,任由他们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薛晋夷,你最近不对啊?”蓝衣的陈赟放下酒杯,好奇的看着一直望着窗外的人,“一向是你最能吃能喝了,今天怎么放着美味佳肴不动?我说你啊,不会依然惦记着庞邈吧?”
“唔——”曾绪用力的咽下满嘴的肉,擦了擦肥嘟嘟的嘴唇,“那个庞邈好久没消息了,没人知道他又跑到哪个荒山野岭去寻访古迹,反正不在帝都就对了。”
“你和庞邈什么时候认识的?”祝赟好奇的问道,挠了几下鬓角,努力的回忆着,“我不记得我们和他见过面啊?要不是你往庞家跑得勤快,我们才留意打听庞邈的消息,结果曲曲折折的打听了半天才从两个穷酸书生那里听说,他已经好一阵子没露面了。”
薛晋夷没有回话,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窗棂,像是个无欲无求的念经和尚。
三个人面面相觑,放下杯盏筷子,围过去。
“你不会真的看上庞邈了吧?”祝赟吃惊的问道,“都思念到这般地步了?”
“不,我曾经更多的只是好奇……”
几个人“呵呵”大笑,不过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祝赟接着玩笑道:“哎哟哟我们薛大少爷眼光可真高,人庞邈是进士出身,妹夫还是堂堂左卫大将军呢。”
薛晋夷挥挥手,“别闹了别闹了,我看上的人在隔壁住着。”他指着背后的墙,“一眼见到他,我就觉得不俗,而且武功又高,人冷冰冰的难以接近,想结交很有难度,这才是我喜欢的啊。”
“哦?”曾绪瞟眼墙上的书画,嘻嘻嘻的笑,用胳膊肘捅了捅另外两个弟兄,“走,咱们去看看薛大少爷看上的究竟是何许人也。诶诶诶,晋夷你放心,咱们是给你创造机会去了!”说罢,三个人一窝蜂的向房门奔去。
“你们等等,他可是曹大将军府上的人。”薛晋夷赶紧阻止,按章牧的性格来看,定然很讨厌被骚扰,现在他处于增加好感的时期,万万不能行差踏错。
他这一句话出口,三个人果然同时停下脚步,愁眉苦脸的互相看一眼,用折扇敲打着手掌心。
“既然是曹大将军府上的……”
“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没错,我赞同。”
三个人同时回到桌边,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喝酒。
薛晋夷摇摇头,继续望向窗外。
老丁和刀疤脸仍旧安分的坐在院子里,吃着佟管事带来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