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馆的书生们打成一片,你不会和章牧说吧?”
庞邈淡淡的看一眼,薛晋夷这个好歹身怀武功的七尺男儿居然抖了抖肩膀,紧张了咽了咽口水。
“不会说的对不对?对不对?”薛晋夷不停的戳着庞邈的肩膀。
庞邈看逗人逗得差不多了,沉声道:“你再这么戳下去,我肩膀上得戳出个洞,不告诉章牧也得说了。”
薛晋夷大喜,立刻停手,“改明儿我请你吃好东西!”然后他在沉思一个问题——庞邈和曹律两个人真是……会瞅准时机报复。
“你和曹律两个真是像。”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出口了。
庞邈的嘴角微微上扬,“谢谢。”
薛晋夷看着提到曹律后,庞邈脸上洋溢的幸福,又回想起之前诗酒会上两个人在角落里凑一起说话,虽然有一副字画挡着,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但是从一个人神态,特别是眼神中看得出,他们是彼此相爱的。
他的心底蔓延出小小的嫉妒和羡慕,然后看到章牧走出镖局大门,这一些嫉妒和羡慕立刻转化为动力,推着轮椅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难怪你会挑这条路。”庞邈意味深长,如果够得着薛晋夷的肩膀,他还会拍一拍,“加油。”
“如果你能自己回家,我会更努力。”薛晋夷苦笑一声,在接触到庞邈无奈的目光后,忙又说道:“我不希望曹大将军又找我打架!我连章牧都打不赢!我还年轻,不想受伤!”
“这是激励你成长呢。”庞邈感叹道。
“……”薛晋夷觉得大概是快点投胎,重新做人,快快长大……
很快,他们和章牧汇合,章牧一出镖局大门就看到了他俩,所以停下脚步等他们过来。
“我去一趟义庄,顺便看看昨天打听的消息有没有结果了,庞邈就交给你啦。”薛晋夷挥挥手,一溜烟的跑了。
“现在的薛晋夷倒很积极上进了。”庞邈有意无意的说道。
章牧没有说什么,一如往常那样的沉默少言。
庞邈又说:“对了,陪我去买几样……糕点,补品什么的,我要去连松家一趟。”
街外,唐隶猛地停下脚步,斜眼看身边脸色煞白的连松,冷不丁的露出诡谲的笑意,转身站在连松面前,用袖子给他擦去鼻尖上的灰尘,深沉的眼睛同时看向后面的街市。
行人来往,有人在聊家长里短,有人在说买卖,小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知谁家养的一条大狗兴奋的追随路人蹦来跳去。
热闹的大街,一切都显得非常平凡。
“疼……”连松的声音低得几乎快要听不见,无力的抗议着。
唐隶停下手,不满的看着连松通红的鼻尖,“你一个读书人,将来说不准要做大官,能给人看到灰头土脸的样子吗?”
连松笑得快要哭出来,“我哪还有这样的念头了。”
唐隶抚了抚连松的衣襟,“有,必须得有,会有好日子等着你。”
连松抬起头,恰好与唐隶的目光相接触,他又慌张的底下,身子抖了三抖。
“快走吧。”唐隶最后瞧了一眼平常的大街,拽着连松匆匆往前走。
蹲着逗狗玩的人站起身,继续跟在目标后面。
不多时,唐隶来到医馆面前,他没有进去,只是抬着头看着医馆门口的匾额,似乎在考虑这里的大夫是否靠谱。半晌,他又回过头,扫视一圈大街。
唐隶敏锐的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但是一路上停下过三五回,每回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这样的结果,没有令他觉得自己是因为太过紧张而产生幻觉,反而让他更加警觉。
曹律的后背贴着墙面,手里的一面小铜镜映出医馆门口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唐隶终于在连松的搀扶下踏进医馆,曹律迅速地奔跑到巷子的另一头,左拐再左拐之后,趁小路上无人,跃上医馆的房顶。
唐隶和大夫说了几句话,随后在一名年轻人的带领下往后院走,曹律矮□子,防止唐隶回头张望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他。
站在后院中央的唐隶,附耳和连松又说了几句话,等到忙着晒药的人离开后,从袖子里摸出一样的东西,偷偷摸摸的展示给他看,就在这时,房顶上传来”哗啦”一声,紧接着一块砖瓦摔碎在地上。WwW,.唐隶大喊一句:”有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