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现在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焦头烂额,不停响起的电话,四处奔走的职员,以及脸色臭的不能再臭的局长。
局长此时眼睛眯得狭长,紧皱的眉头,与面部的扭曲,都可以看出他现在的苦恼与不适。不停来回踱步的他,又时不时通过抚摸自己的脖子,以示安慰。当他看见墨菲后,他轻轻地拉了拉衣领,试图给颈部通气,已达解压效果,并又快步的向我们走来。
“海默探员,你终于大驾光临了。”阴阳怪气的语气,很明显,是在嘲讽墨菲。不过我也不怪他,毕竟墨菲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
“这位是我请来的特别顾问,艾菲·格林教授。”墨菲对局长的不友善的语气并没有太多反映,而是将我推了出来。
局长看到我的时候,瞬间扩大的瞳孔,以及无法闭合的嘴唇,表现出的他的惊讶,但这一转瞬即逝的表情随之又被禁闭的双唇和皱起的眉头所代替,局长对我的厌恶真的很露骨。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局长的儿子目前就读于本尼迪克特大学,并且选修了我所教的课,而局长的儿子,该怎么说呢,真的很令人伤脑筋。很不幸的,由于他的儿子在我的课上挂科后,必须重读一年大学,即使在局长威逼利诱下,我还是决定重读是更好的选择,之后每次局长一见到我,就会给我很坏的脸色,不过我是非常遵纪守法的人,他到现在还没有逮到我的把柄。
显然,局长他真的不太高兴我的到了,迫在眉睫的案子再加上我,无疑对他来说是地狱。
“他?你在开玩笑吗?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案件,一个三流大学教授怎么可以加入?”
墨菲却不以为然地道:“艾菲原来是名FBI探员。”说完,便无视了局长,径直的带我走进了一个隔间。
回头望着局长疑惑的神情,我觉得我那可怜的私生活绝对会被局长狠狠地挖掘出来的。
不知怎么的,自从见过奥斯汀后,目前为止,太多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我都开始怀疑奥斯汀是不是带有什么魔力,任何接触他的人都会被诅咒一样。比如,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的克里斯汀,一脸不满的看着墨菲将我带了进来,我赶忙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不知是不是我这个极其不太虔诚的天主教教徒很久没去教堂的原因,上帝决定给我些惩罚。无论怎样,这周我要去教堂好好忏悔一下。
“好久不见啊,艾菲。”
“好久不见,克里斯汀。”我怯生生的对克里斯汀打了个招呼,面对我之前的同事,我的表现实在是太糟了。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待我的,懦弱?胆怯?算了,我使劲摇摇头,将这些消极的想法赶出脑袋,再这么想下去,我绝对会得抑郁症的。不过,毕竟我是主动辞职,还好不是被开除的。不然,再次见到他们,我直接去撞墙。
“不要介绍了,给艾菲讲解一下案情。”
克里斯汀不耐烦的将文件夹递给我,我接过一看,熟悉的纸张,让我有一种还在过去的错觉。翻看第一页,我就彻底将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了。总之,网上传的现场偷拍照片,是完全无法和我眼前的高清照片相比的,无论是清晰程度,还是恶心程度。
“第一名死者的死因是硬脑膜下出血,由钝器创伤所致,尸体的撕咬是在死后发生的。第二具尸体同样的接受了钝器创伤,但撕咬过程却在死前进行,死因是大量失血。第三名死者和第二名死者死因相近,可以看出凶手的作案手法在完善。这位是第四名受害者,与之前不同的是,是一名女性。”说罢,克里斯汀抽搐一叠照片递给我看。
照片上面目全非的尸体,很难想象她的生前是一位漂亮的女大学生,据克里斯汀介绍,这位受害者在一家咖啡馆里勤工俭学。但现在,她只是一张照片里所记录的残像。尸体的整个面部都被撕扯得残破不堪,不知是凶手因为愤怒还是真的兽性大发。最可怕的是,受害者vagina完全是惨不忍睹。似乎是捕捉到了我眼中的震惊,克里斯汀道:“受害者的vagina遭异物入侵过,但并没有sperm或者杀精剂的残留物,可见凶手使用的是其他媒介。”
“现在凶手打破了他之前选择男性受害者的惯性,以及凶手已经加快了他杀人的频率,也许下一名受害者正在凶手的窥探中。”墨菲正色道,他沉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感到十分不适应。
克里斯汀没有意识到我的不安,而是将她的目光也聚集在了我的身上,并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我真的没有准备好,这是我想说的,可惜话到嘴边,还是说成了:“根据凶手的作案手法和犯罪现场判定,凶手可以分类为无组织杀人者,他很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接触过受害者,对受害者去掉人格化这一点可以看出。犯罪现场并不是一个固定的地点,并且凶手并没有转移尸体,可以看出凶手并不了解犯罪地点且是自发性犯罪,我推测凶手应该有交通工具可以使用,以便跟踪受害者,但作案时明显的情绪变化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很好的计划。根据第四个受害者的情况,我可以推断凶手可能性无能,且社交能力很差。然后——”我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我都听不见了,看来我还是没有适应,
墨菲点头赞许了我一声:“说的很好。”真是难得啊。
“可惜这些我们都已经掌握了。”克里斯汀挑了挑眉毛,将我的自信打压得更低了。“此外我们还在尸体上发现了凶手的齿痕,也有DNA,但是CODIS和VICAP里面没有对应的资料。”
“关于交通工具这一点,我们并没有在附近找到轮胎的痕迹。”又一个人加入了我们的谈话。“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啊,尤菲米亚。”如此戏虐的声音,再加上对我的称呼,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是啊,林恩。”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仍然叫我尤菲米亚的人,就只有他了吧。想当年,据我父母说,他们以为我将会是一名女孩,便好不容易达成一致叫我尤菲米亚,可惜,生下来后,却发现我是名男孩,为了不再发生关于取名的纠纷,他们再次达成一致叫我艾菲,尤菲米亚的昵称。因为这个女性化的名字和小时候我偏向女孩的长相,造成了很多误解,以及导致了我高中时期的无数嘲笑。后来这件事被林恩知道后,他就死皮赖脸的天天叫我尤菲米亚了。
“那你有没有查一查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我推测凶手是将交通工具隐藏起来,然后继续跟踪受害者。从跟踪的行凶,是有一段时间的。”
“这个。。。”林恩有些窘迫的朝墨菲望了望,尴尬的摸着头顶。“我马上去查。”
我忍不住笑了笑,终于有机会整整林恩了。我转向墨菲和克里斯汀,继续道:“凶手既然在资料库里无法找到任何信息,可以看出凶手并没有犯罪前科,但联系到现场的暴力,我觉得凶手可以归类为突发型杀人犯,他在生活中应该非常内向,饱受不良情绪困扰,并且十分孤独,且受到了挫折。而那个挫折正是引发他杀人的导火线。”
“那我们在寻找的是一名30到45岁之间的白人男性,体格比较健壮,没有前科。”克里斯汀接着我的话道。
“鉴于凶手有充足时间跟踪受害者,可以看出他没有工作,或者最近失去工作,而工作的丢失,可能是导火线。”
“凶手应该从事非技术性的工作,独居。”墨菲一边转笔,一边道:“可惜这些都太片面了,我们需要直接性的证据。”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的确,侧写大部分都只是艺术和推测,只有极小一部分有着科学依据。侧写也不能直接给我们凶手的私人信息,大部分细节都是基于现实的预测。真羡慕《犯罪心理》的BAU,能够在几天之内就抓到凶手,还能及时在凶手手下救出下一名受害者,虽然我明白这都只是电视节目的假象,就像CSI一样,尸检报告是不可能这么快得到的,更不用提毒检了。等等,我好像完全融入进了现在的场面,似乎再次成为几年前的我,一名FBI侧写师,这是不对的。
“干得很不错嘛,我以为你已经颓废到一定地步了,想不想再次加入啊?”克里斯汀终于愿意对我友好起来,高兴地向我提供复职的机会。复职?我从来没想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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