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为什么对这两样东西这么执着的时候,他笑着说:“我以前经常梦想的‘家’里,就是有白纱帘和米色的真皮大沙发。”
郭智听了,心软得不行。这跟她原先想要在客厅运用的色调不一致。却因为廖远的坚持,修改了客厅的主题色调。
而现在,他对孩子的执着,就如同几年前,他对她的执着一样。
郭智夹了两口菜尝了尝,就觉得没了食欲。她吃不惯粤菜,找的是北方菜的餐厅。可餐厅里的饭菜向来都油大,吃多了就让人腻味。
不像廖远在自家做的饭菜,清淡可口,吃着肠胃舒服。
廖远……现在在干吗呢?在做饭吗?还是在吃饭?
郭智已经不止一次这样的想念廖远了。
她和廖远也不是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廖远去外地拍戏都甚至有过整整一个月没见面的时候。
可那时候,他们天天打电话、视频、微信。互诉衷肠,慰藉相思。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半个月都没通过一通电话过。
这种日子……真难捱!
每天一个人醒过来,都在想他。一个人吃饭,也在想他。一个人入睡,还是在想他。
郭智用筷子狠狠的戳着碗里剩下的米饭,心里说不出来的沮丧。
她是不是真的错了?确实她对他说想要孩子这件事反应太过度,作得太厉害了。可是……
已经半个月了!
就不能飞过来找她吗?
就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吗?
混蛋啊!
而在千里之外的帝都,廖远一个人在家。
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很快,饭菜就端上了桌。
郭智在的时候,他会准备三菜一汤,郭智不在他就只弄了两个菜。汤,也没心情煲了。
外面天色黑了,他就打开了餐厅的灯。空阔的房间,餐厅这边有光,客厅那边却昏黑幽暗,通往卧室区的走廊更是空得像要闹鬼。
廖远闷头扒了两口饭,看了眼闹鬼似的的空旷走廊。放下碗,他走到大门口,“啪”的把玄关的灯打开了。
可她不回来,这灯又有什么意义?
他在灯光中静立了一会儿,可大门没有一点动静。
廖远转身回到桌边,端起碗。
她现在在干吗呢?吃晚饭了没有?
肯定又到外面乱吃了吧?油水那么大,一点都不健康!
头几年她爱吃油大的,川菜、火锅什么的,但是这两年她的口味变得清淡多了。这俩礼拜一天三顿的在外面吃,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一想到郭智可能吃得不开心,也喝不到他煲的汤汤水水,廖远就食不下咽了。
他有点烦躁的撂了筷子。开了瓶冰镇啤酒,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其实是他不对。想要孩子,可以慢慢跟她好好说,他也是一时昏了头,才想强迫她不避孕。她当时估计气死了都。
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从没见过她这么发飙,挠了他一脖子!
大概……真的是很生气吧……
别的事情,他都可以顺着她。可是孩子这个事,她抵触得实在太厉害。
他就怕如果顺着她,他梦中的姐姐牵着弟弟,嬉闹奔跑,哭泣安慰,还有像小秋那样软糯糯的声音,甜甜的叫爸爸……所有这些就都没有了。
生孩子真的那么可怕吗?郭智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提起生孩子,她就变了脸色。
唉,其实还是应该好好的、慢慢的跟她说吧。就不会把她气跑了。
她不在,家里真是静得可怕……
廖远放下啤酒瓶,胳膊肘撑着桌子,沉默的看着空旷的房间。
是的,他是非常想要孩子。可是现在……他更想要郭智……
这些天他醒着也好,睡着也好,吃饭也好,工作也好,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一想到她可能因为生气气得饭都吃不好,他自己就也吃不下去饭了。
没有郭智的家,让人觉得待不下去。
家,不是由房子构成的,是由这屋顶之下的人构成的。
没有了郭智,这里……只是房子,不是家。
已经半个月了,怎么还不回来呢?难道还在生气吗?
哦,她总是这样,总能比他更沉得住气,更能绷得住。于是每次,他都忍不住先低头服软。
这次,他也终于撑住了。可是,可是……半个月了啊!
连个电话都不能打个给他吗?
这坏东西!
坏东西!
同一时间,这一对夫妻相隔千里,各自坐在各自的饭桌前。
她想着他。
他念着她。
郭智怨念的用筷子把碗里剩饭捣成了饭泥。
廖远却霍的站起身来!
“喂,请问今天晚上还有飞羊城的航班吗?哦……那明天呢?……好,那就订这班。……只有头等舱?那就订头等舱!”
挂了电话,廖远搓搓脸。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