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阻拦的意义了……”灵鹫说着话,有些心神不定。
“所以,我们要把阵做一些变化。”
“变化?”黑白两童子异口同声。
他又从瓷瓶里抽出两个卷轴,分别递给黑白二人和灵鹫。
“灵鹫姑娘去林子的东南方,用石头和树枝照着图上画的,摆成七丈见方的阵法……”
“黑刃白刃去西南方的阵眼,摆成一丈左右就好。”
“哎呀呀,这是什么啊?”
白刃已经将卷轴拉开,颠来倒去地看着,一会歪着头,一会儿把卷轴调转方向,小脸纠结地团在一起。
他将兽皮地图摆正,指着西南方的一点朱砂记号,“就是这里,看清楚。”
两小童脑袋齐齐地凑过去,头歪来歪去看了好一会,末了抬头往他笑笑,笑得狐狸一般精明。
“嗯,知道了!”
“灵鹫姑娘,你的阵法比较复杂,麻烦你了。”
灵鹫端详了一阵,将卷轴收好放入袖袋中。
“就是在驻扎的入口处是吧?”
他颔首,“还请姑娘多加小心。”
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几步走到桌沿的两个小童子身后。
“啪啪!”
“哎哟!姑姑你干嘛又打我们。”
她一脸的凶神恶煞,“你们两个小混蛋,把皮给我绷紧点儿,如果出什么差错,你们不想回也得回岛上去!”
黑白二人被她恐吓得一愣一愣的,疼得还眼泪汪汪的就忙不迭地点头。
至此,夏梨忽而觉得这俩小混蛋有些值得同情,这约摸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了。
“阿梨。”
“嗯?”
是时她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那幅兽皮地图,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随意地答应了。
“阿梨去西边的乌龙潭把湖心岛的玄武石换个方向。”
她一愣,呆呆地看着他,“我?也要去?”
他认真地看她,眼神是不可置信的无辜,“难道阿梨想无所事事地在这里混日子吗?”
灵鹫和黑白二童子将头刷地转向她,眼神炙热得发烫。
她神情游离,声音无力得很,“当然……不是。”
美人听罢,笑靥如花,“那就好。”顿了顿,又道:“大家可以出发了。”
“等一下,就我一个人去那个什么乌龙潭吗?地图呢?帮手呢?”
她一没功夫,二不熟悉地形,三没力气,怎么可能完成任务?!
闻言,美人忙作恍然大悟状。
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哦,对了。”
她满心期盼地盯着他。
“地图只有一份。”
“噗嗤……”两个小童子捂嘴低笑,并时不时拿眼睛瞄她,嘲讽得可以。
她一个华丽的眼刀循着笑声射过去,刷刷刷的,很是犀利!
小童子们艺高人胆大,她这疲软无力的眼刀根本无关痛痒,两人依旧笑得猖狂。
两个小混蛋!
不过,她还是没忘了正事,赶紧回头不死心地挣扎,“那至少给我分一个帮手吧……”
“嗯,有道理。”美人也不知是不是良心未泯,居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可是灵鹫姑娘和黑刃白刃责任重大……”
她满脸闪光地望着他,意思再明显不过。
美人看向她的脸,笑着投给她一个“我明白你意思”的眼神。
夏梨沾沾自喜,他果然聪明。
“就让赫连陪着你去吧。”
一句落地,她呆若木鸡。
他看着她呆愣的样子,眼神明明白白地表示着: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
她抬头往窗外望去,那头大白狼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地上,僵硬的尾巴扫着地面。它一双碧绿色的眼睛闪着森寒的光芒,尖利的獠牙白惨惨得阴森恐怖。
那粗壮的前肢和利爪曾经搭在她的肩上,她仍能回忆起那命悬一线的惊悚感。只要它想,它随时能轻易地将她撕扯成一片一片,而后饮血啖肉,末了连个渣滓都不会剩。
想到这,她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你……”
“为夫就在着木屋中好生休养着,阿梨不用替我担心。”
“……”
“哈哈哈……”两个小混蛋发出震耳欲聋的张狂笑声,完全没对她这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人生出半点恻隐之心。
“阿梨姑娘。”
夏梨听到这声音,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转向灵鹫,就差挤两滴眼泪来博取她的同情心了。
“赫连是非常有灵性的,它一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
她不由得又望窗外看去,安慰自己不能有先入为主的错判,这头狼说不定真的很通人性。
赫连不知从哪抓了什么野味,正放在嘴里一通乱嚼,满嘴缭乱的血渍和碎肉,看起来哪里有丝毫温顺灵巧的样子?这明明是非常有野性!
她重新望向美人无辜美丽的脸蛋,全身颤抖着,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气愤。
杀千刀的,他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