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就是新晋的夫人?”
那人继续倒吊着,好像丝毫不觉得这动作有什么不正常之处,那条长辫子就这么耷拉在一边,随着马车的摇晃而微微晃动。他笑眯眯地瞧着夏梨,瞧得她真心好想把茶壶抡出去。
“嗯。”洛白答应了一声,从她的手中捞过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冷茶,居然就这么大喇喇地品起茶来了。
夏梨狐疑地看着他优哉游哉的样子,也大概明白了这人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便偷偷地打量起他来。他看起来很年轻,唇红齿白的,瞳仁颜色和头发颜色都很浅,看起来就是一个单薄的少年。
他笑容满面地任由她打量,半晌呲牙问道:“夫人看得可还尽兴。”
她略一尴尬,“呵呵,很尽兴,很尽兴。”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随即就被洛白打断了,“朱雀,说说吧,你怎么会在这?”
名唤朱雀的男子支吾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没什么,来接你们。”
洛白挑着眉毛打量着他,“又跟云雀闹别扭了?”
朱雀面上一滞,嘟囔着道:“才没有……”
洛白又抿了口冷茶,摇了摇头,“看来不要一个时辰,云雀就会追来了吧,这么多年了,还没发展出别的情趣?”
“谁和他情趣了?我要和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朱雀鼓着双颊,配上那琥珀色的眼睛和发色,就像一只嘴巴塞得鼓鼓的松鼠。
洛白抬眼睨他,眼神冰寒如刀,“哦,那你是准备自己离开我,还是撺掇云雀离开?”
朱雀被堵了个正着,顿时就有些泄气,“我可没说要离开。”
“那就是云雀要离开?”洛白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杯中的茶水未尽,被马车晃出了好些,把矮几洒得一片湿泞。
“他……也没有。”朱雀说着,迅速地扫了他的脸色一眼,似乎对他很是忌惮。
夏梨听他们说话听得头昏脑涨,谁能发发善心告诉她一声,朱雀云雀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如果说都是洛白的亲卫的话,人会不会太多了一些?!
她这边乱七八糟地想着,回神却发现,朱雀已经从窗子溜进来,坐到了她身边,他双肘撑着膝盖,托着腮看她。那双眼睛近看之下更是的好看得紧,真如两块上了年头的琥珀一般。
她被看得有些尴尬,摸索着往后退了退,而他也伸头往她又靠近了一些,她再退,他再近,她本就窝在角落,这么一来更是没有空间了。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无力,于是下一刻,她就伸手拍上了那细致的脑门,手腕用力将他的头往后推了推,自己则坐直了身子,大有一副“姑娘我很不好惹”的风范。
朱雀坐得不稳,被这么一推,霎时就要往后倒,他一急,一把抓上了她的手腕,才算勉强稳住了身体,而后立刻又摆上一副笑眯眯的脸对着她道:“朱雀喜欢近看人,夫人不喜欢吗?”
夏梨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有些结巴地道:“你……你难道有看过喜欢的?”
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倒是没什么鱼尾纹,“没有。”
她两眼一翻,完了,又是一个怪人。感觉到他的手一直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她皱着眉头使力往后抽,却发现怎么抽都抽不回来,“你……你能不能放手?”
他灿烂一笑,轻飘飘地放开了,“好啊。”
她又是一记无力的白眼。这人可以跟戎言做朋友,都是百年不遇的巨型奇葩!
外头已是夜幕降临,似乎是还没到城镇,所以马车仍在赶路,车里一片黑暗,凭着夏梨的眼力,只能勉强看清其他两人的轮廓。
“咳咳,随便说……”夏梨被这黑暗中的安静憋得实在难受,于是忍不住想与二人攀谈攀谈,可这还没说完,就被一声低沉稳重的男低音打断了。
“朱雀!”
这一声唤的是朱雀,听语气,来人有些急躁。
朱雀和夏梨挨得近,这一声响起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微微抖了一下,由此来猜,这位男低音,十有*就是那位云雀。
不过,等等,云雀是个男的?!
夏梨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朱雀。”
第二声响起的时候,声音已经很近,近到基本上可以判断出,声音的来源是在车里。于是,本来坐两人算是宽敞的马车,一时被四人一兽挤得有些满满当当的,不知道前头的马匹有没有默默地在心头骂娘呢?
“云雀,这次动作很快。”说话的是洛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赞赏人家一对小断袖的情趣发展,反正光听话音是听不出什么来。
“练得多了。”那个男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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