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好了,要上课了。你快回去吧,好好想想,以后自己的东西,要看住了!”最后一句话在外人看来是对同学的关心爱护,但听到蝶衣耳中,却让她如芒刺在背,那么清晰明了的得意和嘲讽在眼中浮现,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大获全胜。
蝶衣全身僵硬站在门口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全部滞在喉中,只觉得无限委屈。原来,没有天和,没有石头守护在身边的她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教室中传来阵阵窃窃私语,纷纷杂杂全部落入女孩耳中,却让她心头倍加冰冷,回去了所有的希望,
“谁家的姑娘啊?闫石你们很熟啊。”
“没有,转班时候遇到的,身体不大好,现在看来记性也不怎么样。”闫石语气不屑,字字传入蝶衣的耳朵,让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利用也就罢了,何必在事后将自己撇的这样干净?罢了,是我错认了人,怨不得其他!
双腿僵硬,满心冰凉,蝶衣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到自己班级、自己座位上的,手指无力的攥着衣襟,眼底一阵酸涩,到底,还是很委屈的。
“你,怎么了?”程天洲看到女孩眼泪汪汪的从外面回来,心头不由的一紧,一阵阵刺痛袭来,难过又熟悉,说不清道不明。
“我没事。”蝶衣低着头,紧咬牙关说得十分勉强,苍白如纸的脸色将她完整的出卖。
程天洲望着她佝偻着的身体,瘦弱的脸庞,泪光盈盈的眼眸,想要保护的欲望越发强烈而无法自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那种想要将她紧紧拥抱住的感觉,明明在面对着跟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张菁睿时从未有过,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告诉老师?或者......”
“我真的没事。”
蝶衣吸吸鼻子,努力撑出一丝微笑,将徘徊眼眶中的泪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盯着对面那双关切的眼睛,好想把什么都说出来,告诉他这些年有多想他,为了找他,都牺牲了什么,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对他讲自己有多笨,竟错认了别人,可是她不能,只因为他不再记得她了,所以,又怎好多言麻烦?
“没关系的,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你身体不好,别什么都憋在心里。”程天洲如是说着,眸淡浅笑,让蝶衣不由自主的卸去了所有的伪装。
“我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程天洲暗自思忖着,一早便知她家庭不和,父母离异不在身边,难不成是亲人留下的什么纪念物品?
蝶衣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然而那里却早已没有了晶石链,于是越发的后悔难当,深觉对不住天和的一番苦心,
“是我的晶......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石,对我很重要,不能丢的。”蝶衣将晶石说成宝石,只因少年如今忘却一切,时机未到,一切还是未知之数,决意还是先将自己的身份瞒下,看日后发展再作打算。
程天洲更加确认了心中所想,但还是谨慎的问上一句:“是你亲人留给你的吗?”
“是啊。”蝶衣无比肯定,尽管她并非苏夏,可到底还是天和所赠之物,所以她也算不得说谎。
程天洲想了想点头,可还没等说出话,一个粉笔头从天而降,迅疾精准,正中他的额头,抬头一看,对上物理老师“嫉恶如仇”的目光,方才想起,上课铃声早已经响过,两人窃窃私语长达数十分钟,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双双被逐出教室!
天之骄子,从未受过任何责难的少年面皮一红,赶紧低下头去乖乖看书,一副好好学生的讨喜模样。
蝶衣见他这般,亦无法再多言什么,三缄其口,有些失落的嘟起嘴,转而另想其他对策。
徐墨倾看似埋头苦读,实则目光一直盯着两人的方向,看到程天洲只顾与女孩谈笑忘了时间地点,还因此受了老师的一记白眼,蓦时,心头升起一阵无名之火,
好你个苏夏,真是害人不浅,阿洲可是出了名的好学生,在师生中是有口皆碑的,你居然能让他被老师白眼,还真是有本事。睿睿要我看着阿洲,我怎么能不负责任,所以,你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蝶衣兀自低着头,完全不知那边有一个女孩恨她入骨,正在出神时,一张小纸条扔到她的脚下,弯腰捡起打开,是一行清秀有力的字体,
‘你别担心,我会帮你找回来的,先好好上课吧。”
女孩反复的读着这几句话,心头一阵柔软,抬起头,只见那少年目光专注的盯着书本,嘴角却翘起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时间仿佛倒流回那年的仙谷,花红柳绿,鸟鸣啾啾,他的笑容缱绻温柔,郑重许诺:“那好,我们便以二十年为期,我在人间等你,到那时,天涯海角,我必与你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