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经瞬间清明起来,肖岩透过机窗,看见身着黑色作战制服的身影一闪而过,一抹金色划开肖岩的视觉,他还未来得及分辨自己看见的是什么,两、三只丧尸被拦腰截断,如同垃圾一般沿着玻璃滑落,留下几道腻人的痕迹。
特殊任务部队——专门的武装作战部队。每一个基地的建立都离不开这支部队对丧尸的清理。他们是残酷的侩子手,冰冷的杀戮工具,也是当灾难来临时唯一可以信赖的后盾。
当“彗星”病毒刚刚爆发时,人类试图用原子弹控制被感染区,结果造成病毒吸收原子弹的热量及核辐射之后更加狂躁地爆发。同样对付丧尸,子弹、导弹等产生热量的武器只会造成丧尸的愈合能力增强,于是冷兵器时代再度到来。特殊任务部队中每一个人都是使用冷兵器的高手。
肖岩趴在玻璃上,用力地向外望去。只见一个大个子,双拳握紧,手指上套着某种武器,当他的拳头砸在丧尸的脑袋上,黄色的脑浆崩裂,他全身肌肉紧绷,提腿将丧尸的残骸踹出,它们摔在砂石地面上,拍裂在树干上,尽管隔着玻璃什么也听不见,肖岩的脑海中却能想象那种崩溃碎裂的声音。
另一个敏捷而柔韧的身体在丧尸群中穿梭而过,那是一个女性特种兵。她以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释放出某种高速旋转的兵器,割裂丧尸的身躯,使它们的四肢完全脱离身体,丧尸的高速愈合能力并不代表再生,就在它们因为失去胳膊或者双腿而攻击力减弱时,她迅速抽出背上的双刃,只需旋转身体,这些丧尸不是失去脑袋就是被拦腰截断。
不到三十秒的时间,机窗上再没有任何丧尸盘踞了。
怀特上尉缓缓爬到舱门边,按下了按钮。
舱门打开,湿润的空气涌入,带着阵阵混合着腐朽和恶臭的气味。
几个学员还没来得及抬起安全装置就狂吐了出来。
“给你们一分钟时间,马上转移。”
冰凉的声音从舱外响起,仿佛沿着神经线游走的刀刃,冷漠无情。
肖岩的大脑似乎被对方的声线切开,封闭的思绪在瞬间进入一个更为广袤的空间。
“嘿!嘿!动作快点!别告诉我你们之中有谁摔断了腿脚!走不动的就留在这儿喂丧尸!”
那个身材高大表情狰狞的男子跨入机舱,他手指间用来砸碎丧尸的兵器泛着寒光,粗鲁地抬起安全装置,将一个学员拽起,扔出舱外。
对方惊叫了起来。
“继续叫,继续叫!声音会引起那些丧尸的注意!你们在这里吸引丧尸,我们回自己的飞行器,等到你们只剩下骨头的时候再来接你们怎么样?那时候你们应该安静了吧?”
他的表情极为嚣张,脸上是幸灾乐祸的笑容。肖岩从他嗜血的眸子里看见一种兴奋,这家伙并不是在开玩笑。
惊叫声停下,所有人迅速打开安全装置,逃命般离开机舱。
当他们看见外面世界的第一眼,不禁愣住了。
飞行器的四周……丧尸堆成山高。
肖岩这才发觉,前来营救他们的特种兵竟然只有三个人。
一个修长的身影静立在两架飞行器之间,金棕色的发丝被微风掀起一浪又一浪不寻常的先兆,冰蓝色的眼眸中的洗练与漠然席卷着凛冽的压迫感沿着肖岩的视觉侵入大脑深处,产生疼痛的错觉。
他的双手握着一柄刀刃,刃尖刺入泥土之中,瞬间要将这片天地变得支离破碎。
肖岩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挪开眼睛。他这才明白自己看见的那抹金色是对方的发丝。
直到有人推了肖岩的后背,压低了嗓音对他说:“别再盯着他看了,他是海茵·伯顿。”
“他是……海茵·伯顿?”
肖岩愣住了。
他从没想过特殊任务部队中的风云人物海茵·伯顿竟然是眼前这般优雅俊美的男子。
海茵的侧脸是坚毅的,宛如屹立千年的峭壁,被流风骤雨雕刻出深邃起伏的线条。
肖岩一直以为他是个怪物,而非此时此刻令人难以转移视线的存在。
丧尸必须被斩首才会完全失去活动能力,生物学上叫做“切断神经元联系”。
一个被拦腰斩断的丧尸,拖着不断从腰腹间流淌的内脏,发出低鸣声,爬向正在步行进入另一架飞行器的学员们。
大个子很享受地看着一行人惊恐的模样,然后抬起脚踩在丧尸的脸上,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牙关与舌头颤抖着,所有人缩紧了肩膀。
一直表情漠然的海茵终于望了过来,眉头蹙起,“马克,很脏。”
马克耸了耸肩膀,“总不能让它啃上那些娇嫩的学员吧?”
说完,他一脚踩下去,头骨碎裂的声音格外响亮。
学员们吓得往舱门里冲,两三个人挤在舱门口,狼狈之极。
马克很满意地笑了起来,“头儿,这些没胆的家伙只要毕业就是少尉,而我们却要腥风血雨,到死搞不定都没个军衔,真是不公平啊!”
“不把你的鞋擦干净就不要进驾驶室。”
海茵转过身去,将手中的利刃收回背上的刀鞘中。
“小子,如果你再盯着伯顿上校,我会挖出你的眼睛喂丧尸。”
留着利落短发的女特种兵对肖岩露出敌意。她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出头,黑色作战服勾勒出她玲珑起伏的身材以及隐隐的爆发力,如果她对着肖岩的脑袋打一拳,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脑浆都会迸出来。
“哦,对不起。”
肖岩赶紧低下头,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入飞行器。
女特种兵第一个行入机舱,马克站在机舱外用坠毁飞行器的后备消毒液清洗着鞋子,直到海茵点头示意,马克才跨入驾驶室。
飞行器起飞,他们逐渐远离危险的地面,所有人都暗自呼出一口气来。
如同马克所说的,又有无数丧尸逐渐涌向坠毁地,他们伸长了手臂,跳跃着,试图将遥不可及的飞行器拽下来,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