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什么药,再次福身致歉:“姐姐邀请,妹妹自是觉得荣幸。只妹妹如今怀了龙裔口味大变,已是几个月不曾饮茶。”
“既是不喜饮茶,那便伺候本宫饮茶罢。”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茶和水都已然备齐了。
朱樱瞧着这速度,这里离她的钟粹宫并不近,可见是早有蓄谋了。既然迟早要遇上这些刁难,避得了这一次避不了下一次,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叫那些人认识到她究竟有没有失宠。
“本宫听闻户部尚书朱大人一向重视儿女,自小便请了许多夫子教习。本宫瞧着淑妃娘娘便是个极懂礼仪的,皇上曾经便当着众姐妹夸过她会煮茶。想必舒容华自是不会比淑妃娘娘逊色的,是吗?”林昭容收起了笑意,将薄胎团花纹的深腹圈足琉璃茶杯递了过来,“既是家学渊源,便让本宫瞧瞧妹妹的手艺吧。”
泡龙井茶最佳的茶具是全透明的玻璃茶具,琉璃的透明度稍逊,但却并不影响茶的口感。朱樱接过茶杯,先注水将茶碗温了一遍。舀适量茶叶,再次注入小半杯热水浸润茶芽。闻得一缕清香便高提水壶,让热水直泻而下,靠着手腕的力量上下提拉三次,让茶叶在水中翻飞。
“舒容华的这凤凰三点头手法娴熟,果然是姿态优美。”林昭容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端起茶杯低头看了一眼便不轻不重的将茶杯搁在桌上,“本宫的茶叶是澄清碧绿的龙井,泡出应是一旗一枪,何故茶汤如此浑浊?重泡!”
“……”朱樱心里在替自己叫冤,这茶叶哪是什么好茶,想必是随便找来凑数的陈茶,茶叶末不少,哪能泡出个鬼的澄澈状?
她沉着性子再次泡了一遭。
林昭容依旧不满意,这回茶杯是磕在桌上的:“重泡!”
朱樱咬着牙齿再来一次,这次的动作敷衍了些,反正水温已经不够,怎么泡都不是尽如人意的。
“半点茶香都无,舒容华竟是只懂这些表面功夫吗?重泡!”林昭容再次开口,眼神里是毫无遮掩的轻蔑。
朱樱觉得该够了,直接将装热水的瓷壶扔到林昭容跟前,顷刻碎成万千碎片,有热水与瓷片还溅到林昭容身上,她尖叫着跳了起来。
“岂有此理,舒容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吓得花容失色的林昭容指着她破口大骂。
朱樱略抬下巴,将那琉璃茶杯再次摔在林昭容脚边:“昭容娘娘,想必此番您已经品完茶了,嫔妾告退。”
说完甚至都懒得福身,直接转身离开。只留下后面气得跳脚的林昭容。
“主子,方才您……”绿萝有些担忧,“虽说那林昭容是嚣张,可主子为何这样一反常态的沉不住气?”
“一味的忍气吞声,只会叫更多的人小瞧。”朱樱不以为意,“反正我如今怀了皇上的子嗣,又不会失宠,为何要让人欺负了去?”
“主子说得对。”绿萝点点头,只是百合仍旧有些疑虑。
……
不过半个时辰,舒容华以下犯上在林昭容面前大不敬摔杯砸碗之事已然传遍了整个后宫。
景仁宫里皇后正在头疼张贵妃生辰该备些什么,杏枝急匆匆的进来禀报:“娘娘,奴婢听闻那舒容华以下犯上给林昭容脸色瞧了。”
皇后皱了皱眉:“究竟发生了何事?”
杏枝便将方才舒容华回去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虽说皇上一时有些冷落舒容华,但她肚子里毕竟怀着龙裔,并非毫无翻身之日,本宫方才的小为难不过是叫她明白后宫是由谁做主的。这林昭容却做出这番大动作来,杏枝,差人盯着皇上那边的动静。”皇后心里气恼着这冲动的林昭容,淡淡的吩咐,“平儿,去库房将那紫檀四足雕花灯座取出来,明日用作贵妃的贺寿礼罢。”
“是,娘娘。”
储秀宫里张贵妃正在用膳,听到宫人禀报时筷子顿了瞬间,便又如常:“莺儿,将本宫那玉镂雕牡丹纹香薰座送去兰心堂安慰安慰受了委屈的舒容华。”
莺儿有些疑惑:“娘娘,受委屈的明明是林昭容啊?”
“且等着瞧吧,谁受委屈是皇上说了才算的。”张贵妃笑得极为灿烂,“咱们皇后娘娘这回应该会明白,选盟友,是要慎之又慎的。”
“皇上,林昭容在殿外求见。”御书房里嘉元帝正在批折子,崔永明躬身进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