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排人了。
……
梅园是成片规划的,红梅,腊梅与白梅分区而开,宛如一片片彩色的云翳。朱樱越来越觉得这御花园的神奇了,大约是怕宫妃们无聊,所以才种了这些花让无聊的女人们解解闷罢。
只是梅花再美,若是有碍眼之人在,总是会毁了兴致的,朱樱远远瞧着方嫔的仪仗往梅园深处去了,便淡淡的开口:“罢了,这梅花远观亦有几分情致,我也赏完了,回去吧。”
“主子您大老远的来赏梅,怎么才看了几眼就走啊?”兰湘问道。
“赏梅需要挑个适宜的心情,若是没了那份心情,便是花开在眼底,也是毫无美态可赏的。”朱樱也不多加解释,这方嫔不知何故,似乎与她杠上了,每回瞧见她都要斗上几句嘴才甘心,所以朱樱采取绕道政策,眼不见为净罢。
也不知是步撵抬得不稳颠了还是别的缘故,朱樱回了兰心堂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差人去请了于太医过来。
太医诊出是受了些许风寒才导致脾胃不适,吃上几剂药在宫里好好养着便无大碍。
傍晚时分安清平便进来禀告:“主子,奴才听闻今日方嫔主子在梅园偶遇了皇上,皇上今日翻的是方嫔的牌子。”
“知道了,下去吧。”朱樱练字的手一顿,继而眯着眼笑,既是这个方嫔素日里爱找她的茬儿,那她也让她吃吃鳖罢。
“主子,晚膳想用些什么?”兰湘一边替她揉肩一边问。
朱樱神情恹恹,并无多少精神:“今日想吃杏仁酸梅粥,酸辣黄瓜,还要碟青梅子。”
“主子您一向不喜食酸的,怎么今日却想吃这些酸极的东西?”兰湘有些担忧,“主子可是身上不舒服,那便躺下歇息罢。”
“不用,只是突然想吃而已,我去看会子书,叫御膳房戌时再送过来即可。”朱樱的藏书量并不大,但这些书并不能真正引起她的兴趣,故而每本只翻得上几页便失去了耐心。让兰湘磨了磨,一心一意的作起了画。
待到一副梅花鸳鸯图画成之时,御膳房的晚膳便送至了。朱樱搁笔起身,笑着看向那三份酸食。酸东西于别人能开胃,于她来说,却是最好的催吐剂。
忍着这股子酸味,朱樱各吃下一半,便挥了挥手让撤了下去,待兰湘服侍更衣之时却毫无征兆的吐了出来,将一旁兰湘的衣衫尽数弄脏。
兰湘顾不得自己了,忙喊了安清平去传于太医。百合端着热水进来瞧着这情况便让她先下去换件衣裳,差人打扫。
朱樱抓着百合,没勉强开口:“我好难受……百合,我想见皇上……”
话还没说完便再次吐了,便是孕吐时也没这般严重,百合有些担心,差了兰汀将去将绿萝喊来照顾主子,便匆匆赶往了萧充仪与方嫔的延禧宫。
是在往延禧宫的路上遇上圣驾的,百合疾步走向圣驾,跪在一侧:“奴婢兰心堂百合,参见皇上。”
一般避开圣驾只需跪拜不需请安的,嘉元帝耳朵里听到兰心堂三个字便睁开了眼,示意仪仗停下:“如今夜已深了,你不在兰心堂伺候主子,到处乱跑什么?”
“回皇上,奴婢奉主子之命,来请皇上去瞧瞧主子的。”百合也不抬头。
“你家主子怎么了?”
“回皇上,主子方才晚膳用完便全吐了,人也有些神志不清,直哭着要见皇上,还请皇上垂怜,去瞧瞧我家主子。”声音里多了几分哽咽。
“吐了,怎会吐了?可传太医去瞧瞧了?”
“已经去请于太医了。”
“罢了,你起身吧。”嘉元帝也不犹豫,“崔永明,差人去延禧宫说一声,朕不过去了。摆驾兰心堂。”
……
“主子您今儿个可真好看,难怪皇上也为您倾倒。”侍女一边服侍着方莹梳发一边替主子高兴着,“您可不知道,隔壁的萧充仪气红了眼,可算是出了口恶气。那萧充仪姿色本就不如主子您,不过是长了张溜须拍马的嘴,这才有了个充仪之位。近来巴结贵妃娘娘的那副嘴脸,可真叫人瞧着恶心。”
“随她长了怎样的嘴脸,我只管获我的恩宠便是。他日我一朝为妃,又怎么将她放在眼里?”方莹看着镜中的自己,笑得极为得意,“皇上今日在梅园中夸我穿梅红显得娇艳,便挑件梅红的与我换上罢。”
“是,主子。”
“奴才给方嫔主子请安。”
“这不是皇上身边的小秦子吗?怎么你现在过来了?”方嫔心情很好的开口,脸色的笑意宛如正在盛放的花。
“方嫔主子,皇上让奴才过来递个话,皇上今儿个不来了。兰心堂的舒容华身子不适,皇上得去瞧瞧。”小秦子说完话就瞧见方嫔脸上盛开的笑意瞬间扭曲,变得极为狰狞。
“奴才还要当值,先告退了。”小秦子出了延禧宫拔腿就跑,那方嫔主子瞧着真非善茬儿啊。
“主子,您别难过,皇上今日不来,是因为舒容华身体不适,明日便会过来的。”侍女安慰着自家主子,都这么枯坐大半夜了。
“你当真以为就那么容易吗?今日若非梅园偶遇皇上,皇上怎会来我这延禧宫偏殿?而她舒容华素日里身子骨都强壮康健,怎就我被翻牌子了却不适了呢?”方才的那一波怒意已然过去,方嫔脸上只剩下狰狞的恨意,“我开始以为这淑妃的庶妹不过是个衬托红花的绿叶,只后来慢慢瞧着她高升,便知道此人没那么简单了。当初我遭淑妃陷害,失去了婉仪之位被降为婕妤,这个仇我一直未报,既是淑妃失宠,那便姐债妹偿罢。”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大家都在准备期末考啊
好冷最近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