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樱遥遥看着同心亭里的身影,低低的吃了颗芝麻汤圆,甜到发腻。这嘉元帝哪里会像开创大齐的先祖皇帝那样赤诚一片,同为姜氏,只怕这个姜氏就没那么幸运了。
只是,她皱了皱眉,皇后怀孕月余,推算起来便是一同出宫酬神时的事了。是嘉元帝蓄意为之,还是皇后真就是这般幸运?
想想嘉元帝方才笑得那样开怀,朱樱又不确定了。
“嘭!”朱樱只觉得眼前一亮,巨大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人群里一阵地呼,朱樱也随着大家一同仰头欣赏这一年一度的焰火会。这里的烟花跟上一世相比自是单调得多,不会有各种形状,各种花样。但大约是穿过来一年难得遇上这样热闹的时候,朱樱看着乐得手舞足蹈的几个小孩子,也跟着乐呵了起来。
焰火绕着同心湖一圈放置的,几十个太监一起点燃后便直直冲向了天际,而同心湖荡漾的柔波上是一片碎金子般的倒影。
仰头久了脖子有些泛酸,朱樱低下头揉了揉脖子。
“这大好的景致舒婕妤怎地不瞧瞧?可是看到皇上与皇后娘娘这般恩爱心里不舒服了么?”身旁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嘲热讽道。
朱樱瞟了一眼,是去年同她一起进宫的顾欣惠顾贵人:“顾贵人说笑了,皇上皇后恩爱是天下万民与咱们共同的期盼,怎么,贵人竟希望皇上皇后不合吗?”
“嫔妾自是不敢,不过是担心舒婕妤罢了。”顾贵人撇了撇嘴,又转过头看焰火去了。
待焰火完毕,空气中便全是硫磺,火药,二氧化硫的气味了。白烟如雾笼罩着所有的人,连对面人的模样都瞧得不真切。朱樱下意识的用帕子掩着鼻子,仍旧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嘉元帝与姜皇后回来之时朱樱便起身行礼:“皇上,皇后娘娘,嫔妾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回宫休息了。”
嘉元帝站在上面只看得到她的大致轮廓:“既是身子不舒服,便先回去吧,崔永明,宣太医去永和宫。”
朱樱走过顾贵人身旁时便见她咬了咬嘴唇,低声嘀咕:“哪里是真的不舒服,不过是拈酸吃醋罢了,到底是庶出的女儿,小家子气十足着呢。”
这声音虽小,却足够朱樱听到,她脚步顿了顿,不甘示弱:“顾贵人既是大家嫡出出身,怎地如此爱在人前说三道四,顾家家教可真叫我开了眼界了。”
说完也不正眼瞧她,只施施然离开,抬着下巴十分冷傲。
顾贵人看着她那副样子十分气闷:“苏婕妤,你瞧瞧她这副德行,傲气什么?如今皇后重获恩宠,张贵妃恐怕都要退避三舍,咱们明日一同去景仁宫看望娘娘罢。”
苏婕妤只瞟了这蠢女人一眼:“舒婕妤说得对,贵人的家教有待改善了。”
这舒婕妤有傲气的资本,请太医谁不能去,却让近身的崔公公去请,说明皇上确实将舒婕妤这胎放在心上了。
……
宫宴结束后嘉元帝回了养心殿,张贵妃回宫时便遇上了皇后的仪仗,她下了步辇姿态十分恭谦的行大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笑得十分开怀:“贵妃妹妹快起身,叫你行这样的大礼,本宫实在于心不忍。大公主虽已经五岁,但二公主如今尚且年幼,是离不得母妃的,妹妹快些回宫罢。”
她这话里有好几重深意,既是暗示她生不出皇子,又旨在提醒她往后好好待在宫里陪公主,别再僭越了。
张贵妃哪里会听不懂,乖乖退到一边:“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皇后的仪仗扬长而去。
“娘娘,您何苦这般低声下气?”莺儿替自己主子委屈。
“本宫是贵妃,她是皇后,请个安行个礼哪里就是低声下气了?”张贵妃不甚在意的笑,“更何况她如今再次怀孕乃国之大喜,本宫是该好好送些贺礼了。本宫怀二公主时皇后送的可是那紫檀四足坐灯?那明日一早便将库房里那白玉凤凰簪送去景仁宫罢。”
“娘娘,那可是您最心爱的簪子,自己都舍不得簪呢。”莺儿惊呼。
“那又如何?”张贵妃抚着步辇上的兽纹,完全不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再好也不过是支簪子,若是让皇上以为本宫不大方那便不妥了。况且,皇后此番,谁知道可以获宠多久呢?”
遥遥看了眼长春宫的方向,嘴角弯出奇异的弧度,是该好好去贺贺皇后娘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今天一点码字的心思都没有
看到作者清歌一片离开的消息,我心里就一直堵着。
世事无常 愿大家珍惜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