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荣幸之至了。”
朱樱知晓她这话的意思,不轻不重的点拨道:“其实并无其他,皇上素来喜欢单纯温和之人。皇上拟旨册封德妃那日曾对我说过,德妃这些年心性淡泊,不与后宫众妃嫔争宠,德行甚佳,颇得圣心的。贤妃娘娘也是这般,所以这些年皇上一直都不曾薄待过她。”
张容华脸上有一丝讽刺的笑意一闪而过:“舒修仪言之有理,单纯温厚的女人,自然会叫皇上省心不少的,皇上便自会喜欢了。”
“妹妹能这么想,那就对了。”朱樱也不怕那莲杆上扎人的刺,随手折了朵将开未开的荷花,“莲花这番濯清涟而不妖的品质固然可歌可颂,但及时回头的品性同样值得嘉奖,不光是我,皇上也定会喜欢的。”
说完这些话,朱樱便吩咐百合划桨离开了,不管怎样,她今天动摇张容华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至于她能不能消化这番话,消化完这番话后作出什么样的举动,那只能是拭目以待了。
舒修仪离开很久了,张容华身旁的宫人才试着劝道:“主子,奴婢觉得舒修仪的话并非毫无道理,皇上如今并不知晓德妃娘娘的真面目,才受她蒙骗,若是主子弃暗投明,皇上定然不会再怀疑主子的。”
张容华摇了摇头:“我曾那样相信过德妃娘娘,以为她真是菩萨心肠,却最终只是沦落成为她的一枚棋子罢了。这后宫哪里会有真正单纯温和之人呢?当初德妃是不怀好意的利用我,你又怎知这舒修仪不是同当初的德妃一样,不怀好意另有所图呢?”
“主子说得对,是奴婢考虑不周。”
“哪里是你的错?”张容华一脸落寞,“便是我其实也动了心的,若论位分,舒修仪自是及不上德妃,可是论起皇上的宠爱,又有谁及得上舒修仪?后宫有谁不羡慕这舒修仪,我既怕着了她的道,可是心底却又何尝不是在蠢蠢欲动?”
想到另一件事,张容华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忧心。
宫女知晓自家主子心绪不佳,便也不再多言,轻轻的划着桨离开,让小船上的主子静静的思考。
待张容华主仆离开后,离得不远的德妃才淡淡的吩咐:“时间不早了,咱们也回罢。”
“娘娘不过想在这桃花源处歇息歇息罢了,竟不想遇上了这样一场好戏。”微风便划着桨边道,“娘娘觉得舒修仪此番意欲何为?”
德妃脸色高深莫测:“她想怎么样都不重要,本宫并无任何把柄落入她手里,倒是这张容华,始终是个隐患,本宫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叫她保密了。”
“娘娘何须顾虑这般?”微风略有不解,“娘娘如今身在四妃之位,又掌管行宫事宜,随便寻个由头便能打发了这个小小的从五品容华,何必这般瞻前顾后?”
德妃摇摇头:“本宫才刚刚接管行宫事宜,若是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岔子,那皇上必然会觉得本宫掌管不力,日后回宫又怎会安心将后宫之权交由本宫?”
微风点了点头,一脸钦佩:“还是娘娘想的深远。”
……
“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张容华的贴身宫女今日鬼鬼祟祟的传了随行的颜太医,还开了药方,煎了药,这里便是煎药后倒掉的药渣了。”安公公打开锦帕,露出里面乌黑的药渣来。
那药气味十分齁鼻,朱樱皱了皱眉:“滋味这般重,可查出是什么了吗?”
安清平答话:“回主子,奴才已经请了人查看了这药渣,全是固本培元的稳胎之药,药性很猛,可见张容华确实已怀有龙裔了。”
朱樱点了点头,她早猜到了几分。只是替这张容华惋惜了,本来后宫女人大多懒怠,身子骨便不好的。头三个月更是险而又险,加上这一路北上颠簸,这一胎能安然无恙那才叫奇迹呢。
若是这张容华在出发前便发现了自己怀孕还坚持随御驾北上的话,那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了。若是出发之后才发现,她也只能默默为张容华腹中的孩子点蜡了。
“那颜太医可是前任院判张太医的关门弟子?”朱樱问道。
安清平点了点头:“主子说得对,那颜太医是张太医一手提拔进了太医院的,医术也是拔尖的,所以皇上此次才带了颜太医随行。”
朱樱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便靠着贵妃椅冥想了起来。当初永和宫起火差点伤到小公主,那日的惊惧仍是历历在心,她从不曾忘记过,可是如今张容华同样怀孕即将为人母,她这报仇的心却又迟疑了些了。
”绿萝,伺候我更衣吧,我要去见皇上。”朱樱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下了定断。作者有话要说:傲逛街逛到一半赶回来码字神马的真是太敬业了有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