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陈彦走到屋外的院子里,见丁敏君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便走了过去:“为什么要拒绝张松溪的提议?由武当派出面解决这个事情未尝不是不是一件好事。”
“这么晚还不休息?”丁敏君并未转身面对陈彦,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陈彦在丁敏君身边站住:“为了争夺宝刀使出卑鄙的计谋,在打斗过程中用毒药,这些事情如果传扬出去,身为一派掌门的鲜于通一定会身败名裂。有武当派这样江湖大派作为强援,也不必委曲求全。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吗?为什么要拒绝他们的提议呢?”陈彦并未放弃自己的观点。
“华山派的人一定会拿薛公远的事情做文章。”丁敏君语气有些急促,显然对这个话题感到不耐烦:“我已经做了决定,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情。”
陈彦微微蹙眉,缓声道:“薛公远的事情只不过是小事,而且那件事情也是华山派失理,只要先发制人,那个鲜于通根本不可能在这个上面做什么文章……”
“因为我根本不想和他多久纠葛,我没兴趣和他纠缠谁对谁错,我只想亲手杀了他!亲手替师父报仇!”丁敏君忽然发难,厉声打断陈彦的话。她转身看向陈彦,仇恨和怒火从她的双目中迸发出来,显得咄咄逼人。
陈彦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丁敏君。长久以来对方一直是沉默的、隐忍的,她总是用一种压抑的姿态来面对所有的事情。
即使是在海岛上,完全没有希望离开的时候,她也在压着性子沉默的练习她的剑法掌法。
她沉默的注视着周围发生的所有事情,将自己的情绪内敛起来,唯一的反应就是更加刻薄的逼迫自己。
从未有一刻,陈彦见到她是这样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陈彦并没有拂袖而去,他就这样微微蹙眉的望着她,眼中是还未退下的关怀,以及因为对方骤然迸发的态度而产生的惊讶。
片刻之后,丁敏君偏开了头,目光落在别处,不和陈彦对视,语气不再那么激烈:“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和你发火的。”她反复的深呼吸,仿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一般,将心中仿佛燃烧的火焰压抑着。
陈彦皱眉望着丁敏君,并没有接话。
过了一会,丁敏君开口道:“师父临终前,不仅仅将掌门之位传给我,还把她毕生的功力送到了我的体内,除了交代我去做一件历代掌门都需要做的事情之外,还特别和我提了一件事情。”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失落和无措。
“什么事?”陈彦顺着她的话轻声问道。
丁敏君的声音有些哑:“师父专门和我提起,提起当年师祖为她和师伯定下婚约的事情。她告诉我虽然峨眉惯例是将掌门之位传给冰清玉洁的少女,但是并不是说身为掌门就不能嫁人。”她的声音忽然激烈起来,连声问道:“你说,师父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件事情,她是不是,是不是不再反对你和我的事情?是不是默许我……默许我……”
陈彦却是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按照他原本的预计,灭绝并不会这么快接受他。陈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我想你师父应该是、是同意……”他的话再次被丁敏君打断,陈彦看向丁敏君,对方的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显然她并不能完全压抑自己强烈欺负的心情。
“一直以来,一直……我其实一直都在抱怨师父……传授武功的事情、掌门继任人的事情、我和你的事情,我觉得师父偏心纪师妹,我觉得她对我过于刻薄,我觉得……我一直一直在抱怨她,我……”丁敏君仿佛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样,哽咽不能自制。眼泪划过她的面庞,但是丁敏君却并不是在痛哭。她的反应就像是一直误会一个人然后真相大白的那种感觉。
陈彦想对敏君说并不是灭绝对她过于刻薄,而是她自己一直在逼迫自己。但是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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