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是他又想到,假如他帮凌海开这次,赢了这场官司,他坐半年牢,就可以回乡过上富裕日子。到时候,他可以好好补偿虎子。
于是,曹茂又狠了狠心,坚定了心念,回答县令的话:“大人,小的......”
“大人,陈央及有话说。”陈璟突然开口,打断了曹茂的话。
金县令没有呵斥陈璟突然插嘴,而是对他道:“说来。”
“我有句话想问凌海开:听说你的小妾拿了你的印章和家底,跟人私奔了,于是你只得卖了另一个小妾和几个老奴,换钱过年可是真的?我去你铺子里抓药,你铺子里连些常见的药都没有,你已经没钱置办药材了,连店都开不下去,可是真的?”陈璟问。
其他人不知道陈璟为什么这样问,都疑惑看着陈璟。
同时,他们也觉得这个消息挺过瘾的,是极好的谈资,都看着凌海开。
只有曹茂,猛然背后大汗淋淋,紧紧盯着凌海开。
假如是真的,那么凌海开说什么给他一百两、五百两,全是假的。曹茂缺钱缺疯了,所以他没有拿到凌海开的字据,甚至没有拿到一分钱,就为了凌海开害了自己的儿子。
一时间,曹茂既内疚又愤怒,眼睛因为生气都红了。
“一派胡言!”凌海开听到这些话,也暴怒起来,“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胡言乱语,诬陷我?县尊大人,您给小人做主。”
“县尊大人,我的确只是听说。”陈璟笑道,“随口一问。大人继续问案,我不敢打扰了。”
金县令隐约明白了什么。
在场的其他人,有人糊里糊涂的,有人看明白了。
“曹茂,本县再问你,凌海开所言,你可有话说?”金县令继续审曹茂。陈璟临时插嘴,其实也是违背了公堂律令,但是金县令装聋作哑。
曹茂什么都明白了。
此刻,他不仅仅愤怒,也感觉莫名的惊恐和害怕。他只是个赌徒,平时没有见过大世面,更没有见过县令。
骗人这种事,骗骗妻子倒无所谓,但是骗县尊大人,哪怕跟凌海开练习过,曹茂此刻仍是惊慌,心跳得很快,脸上隐约有几分冷汗。
不管谁输了,曹茂今天少不得受到责罚。
如果再添了诓骗一条罪,他只怕受到的责罚比凌海开还要重。
陈璟说凌海开没有钱的事,曹茂前段时间在赌场听到了几句闲言碎语,也是陈璟那番话。现在看来,凌海开根本不可能给他五百两银子。
曹茂就不再鼓起勇气去撒谎了。
于是,他把凌海开找他的事,前前后后说了出来:“是正月初三,凌海开在赌场到了小人。小人之前找他借过二两银子,他要小人还钱。
小人没有钱,他就说他愿意再给小人一百两,让小人帮他办妥一件事。小人不成想他如此秉性,就没有要字据......”
然后他又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张老四、盖二麻子当时都瞧见了他找小人,县尊大人可以派人去问。”
“你......你胡说什么?”凌海开愣住,“是不是陈央及蛊惑了你?你居然敢诬陷我?县尊大人,您给小人做主。”
凌海开着实没想到曹茂会反水,居然说实话。
之前都计划好了。
现在,计划全部乱了,凌海开立马就慌了神。不过,刘苓生和孟小官人都来了,他们应该会给自己撑腰。
想到这里,凌海开又镇定下来。
“不许插嘴!”金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凌海开,“本县没有问话,再插嘴就掌嘴二十。”
凌海开噤声。
金县令这才对曹茂点点头,仔细问:“张老四和盖二麻子的本名叫什么,家住哪里?”
然后派了衙役去拿人。
张老四和盖二麻子都是赌徒,很怕官,见到县令吓得腿都软了。那天的事,他们倒是记得清楚,因为凌海开找了曹茂之后,曹茂再也没有去过赌场。
曹茂是赌场的常客,他突然半个月不去了,是很稀罕的。
“就是这位老爷,找了曹茂。曹茂之后就没有再去赌场,我们还以为他发了财,准备找他借钱,找不到他的人。”盖二麻子告诉县令。
“对对,小人也记得是这位老爷。”张老四也说,“他是同安堂的东家,从前小人去他铺子里抓药,吃了半个月都没有吃好。”
案子到了这里, 差不多就审理清楚了。
“大老爷,小人没有诓骗大老爷。就是凌海开,他承诺给小人银子,让小人把儿子毒瞎。小人欠了赌场五十两银子的赌债,他们也要杀小人的儿子抵账。小人心想,还不如把孩子给凌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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