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秘偶院里,刚刚把了缘送走的季风,却是迎来了一个客人。
来的不是别人,却是東来。
東来本就苍白的脸上,今日里看上去更显萧条。
“阁主,”東来捂着嘴唇干咳了几声,双颊潮红的他看上去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车老大限将至,您要不要去送他一程?”
季风看着手中研究多日的阵盘,音色一如既往的清润悦耳,也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情。
“不是还有百年才到,怎会提前?”
東来一听季风这意思,就知道他没准备去。
他叹息一声劝慰到:“阁主,车老虽然名为秘偶院长老,可他的实力与地位您是清楚的,而您又是他一己力荐接任秘偶院阁主的,不管他的天人五衰为何提前,您总归还是去的。”
季风没有接话,沉思良久,他终于开始动手摆弄手中的阵盘。
等将阵盘摆弄妥当,季风才放下弄好的阵盘,看向東来。
“他在哪里?”
见季风言语间已是同意,東来只觉得心中宽慰,季风的实力虽然不容质疑,可是身为一派之主,所需要不仅仅是实力。
还要俱被御下的手段,还有哪些复杂的人情世故。
東来知道季风不耐烦这些,可是,即便是自己帮他,也不可能帮的了太久。
東来捂着嘴唇干咳两声,这才回到:“在他的院子里,据“信使”传来消息看,车老已经在那里呆了一天了。”
摆设了无数器具矿藏的冶炼室里,车老陷在一张宽大的圈椅里,带着行将就木的嬴弱与衰败。
傀儡娃娃就放在他的膝盖上,甩着水袖吚吚哑哑的唱着。
即便是季风到来,车老也没有转过头去看上一眼。
冶炼室里的炉火还在不停的燃烧着,火光映在车老那张苍老干枯的脸上,明明灭灭。
季风没有打扰他,只是尊重的关上了身后的门。
门一经关上,室内顿时幽暗了不少。
“阁主。”
车老的声音,就在这时幽幽的响起。
“你说这情爱到底是什么滋味?”车老取过膝上放置的傀儡,那傀儡一经碰触,就立马没了声响。
车老的指尖抚过那傀儡模糊的面貌,也不知是过去了多少年,就连这傀儡的脸庞都开始模糊了。
“不知。”季风如实回道。
“哈哈”,车老笑了两声,眉目间绽放出的神采,依稀能看见当年的影子。
“是小老儿忘了,你连一颗完整的心都没有,又哪里知道情爱。”
季风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的确是空的,可是当他遇见那人时,还是会有心跳的感觉。
而一旁的车老说着,却好似想起了什么,他也不需要别人接话,只是想找个人安静听自己说。
显然,季风是个很好的听众。
“阁主,我觉得我是爱过的,尽管那时的我,尚不知那是情爱。”
彼时自己尚还年轻,却是终日痴迷于傀儡机械,直到有天师父塞给自己一个弟子。
那是一个怯生生的孩子,一双眼睛微微的红肿着,大大的眼睛里,老是蕴着一汪眼泪。
她从做自己弟子的第一天起就跟在自己身后,一直到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虽然年纪长大了,可还是那副动不动就含着眼泪,要哭不哭的样子。
“您说的,是你门下的弟子?”
那个弟子季风是有些印象的,模样记不得了,只记得她很喜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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