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秋天,今年的秋特别的多雨,下过雨后的天空更加明亮、干净,胤禛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时时刻刻仰着头望着天,可偶尔还会偷得半刻闲暇找个僻静的地方凝视那深邃的无限。他已经十一岁了,在皇宫里来说他已经长大了,身上的责任也越来越多,可是对于胤禛来说他更好奇外面的世界,他真的好想去看看父亲治理的万里河山,康熙盛世!他现在唯一与外界的联系就是和塔,和塔每年时不时就会给他写封信,还有些新奇的小东西。此时,他就正在读着和塔写来的信,字还是那样笨拙,却足足写满了三大篇,有对胤禛的关心,还有他自己的经历,更有对两人再聚的各种设想。
胤禛脸上露出微笑,享受着朋友带给他的温暖与兴奋。随信来的还有一份小礼物,方方正正的木匣上还上了把锁,胤禛满怀激动地拿着信封里的钥匙小心地打开锁,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打开匣子,一只精巧的手铳展现在眼前。胤禛迫不及待地拿出来仔细打量。手铳他也有好几把,都是皇阿玛赏给他们几个阿哥的,上面宝石珠玉镶了一大堆,用起来却像是废物一样。而这把却不一样,他没有过多的修饰,甚至手握的位置都磨得有些乌黑了,拿在手里刚好趁手,朝着没人的地方瞄了一下,自己都觉得自己威风凛凛的。
“一把铳子而已,有那么高兴吗?”胤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胤禛的后面。
胤禛早就习惯了二哥的神出鬼没,不论自己藏在哪里,他都能找得到,所以一点也没有惊讶,反而兴奋地转身把铳子递给胤礽,“二哥,你看,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铳子哦!”
胤礽随手接过,略略打量了一下,就不满地说:“和塔那小子真没脑子,竟然拿把用过的铳子给你。”随即骄傲地对胤禛说:“等改日二哥给你找把新的给你。”
胤禛抢过铳子,小心地放在匣子里。“我才不要新的,和塔说这把手铳是他阿爸在雅克萨城俘虏的首脑用的,他求了好久,今年他阿爸才给他的。他说着手铳特别好使,不但射程远,杀伤力更大。不过二哥既然要送我东西,我可不可以要点别的?”
胤礽本来还不以为然,可听到最后一句,就提高了警惕。“你想要什么?”
胤禛露出得意的笑,一下就跳到胤礽身边,抓住他的手臂,一脸期待,“二哥,你能不能带我出宫看看啊?”
胤礽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个臭小子净给自己出难题。“上次佟姨娘省亲,你不是出过宫了吗?”
“上次在佟府呆了好久,出去没一会儿就回去了。好多地方都没有去。”胤禛说的十分委屈。看胤礽还没有回应,便松开了手,拿起桌子上的装手铳的匣子,摩挲起来,嘴里小声嘟囔,“要是和塔,犹豫都不会犹豫,就会答应我。还是和塔好。”
胤礽闻言,立刻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匣子,撇在了桌子上,“什么和塔和塔的,他能有你二哥好?我又没说不答应,你就这样,真是个没良心的。”
“那你答应了?”胤禛的脸上又露出笑容,看胤礽虽然还板着脸,但已是默认,高兴地想要搂住胤礽的肩膀,好好讨好一番,但无奈身高的差距,只好搂在了腰上,还没等他开口,胤礽竟雷击一般跳开了。
看着胤禛一脸诧异,胤礽尴尬地咳了两声。“大庭广众,要注意仪态,让人见了传出去,岂不有失皇家仪范。”说完又觉得有些后悔,忙又接着说:“在毓庆宫或西六所倒无所谓,随你怎样都行。”
胤禛莫名其妙,不过目的达到了,也就无所谓了,只是腹诽道:“你当谁都愿意抱你似的,哼!”嘴上却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太子想了想,道:“这个得安排一下,等我的信儿吧!”
“嗯!”胤禛重重点头,“二哥一会儿还得去乾清宫吧,我也得回去了,一会儿还要给小九和小十两个补习呢。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就拿起和塔的信和匣子,跑开了,跑了几步,又回头,对依旧站在原地的胤礽大声说:“二哥,我等你的消息啊!”
胤礽无奈地点点头,挥了挥手,哭笑不得地低声说:“这是个没良心的家伙,用完就丢一边了。”
耿索图是太子身边的侍卫,跟了他很多年,平日里经常给胤礽带一些宫外好玩的东西。这次太子问他有没有办法出宫,他立刻胸脯拍得山响,一口应承了下来。只要是太子的要求,他都会想尽办法办好的,谁不知道太子就是将来的皇帝啊?讨好了他,不用等将来,现在就能好处不断。所以没过几日就准备妥当,由他领着一个小太监赶着一辆马车,走隆宗门,守门的侍卫与他十分相熟,而且也忌惮他的家世,尤其是他是太子的人,所以一切都很顺利。
胤禛坐在马车上,有些气愤地说:“这些侍卫真是玩忽职守!连检查也不检查一下。”
胤礽好笑地问:“那咱们现在就出去,估计他能拦住咱们。”
胤禛立刻摇了摇头,“不要!他们玩忽职守,我们又怎么能自投罗网?”
胤礽摇了摇头,这个弟弟真是不好伺候!
终于出了皇宫,胤禛终于松了口气,拨开车上的帘子朝街上看,起初路上还很清净,几座气派的府邸稀疏错落,等走的再远一些,就进了热闹的巷子,各种店铺一家挨着一家。路边还有些摆摊子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甚至还能听到说书声和唱大鼓的声音。胤禛坐不住了,叫前面停车,拉着胤礽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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