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这么大了也不娶亲,为父就不着急吗。再说,你若觉得人家看不上你,不做非分之想,那又天天的白想着做什么?”
萧梦时倔强地说:“我自己去找她,一天两天的,她总能有个话给我。”
萧正毅哭笑不得:“等你这般磨蹭,那孟家大小姐就不会嫁别人吗?”
萧梦时不语。
萧正毅这才叮嘱说:“总之你跟那位江姑娘对刀,不要丢了我萧家的脸就是了。另外,也别光逞刀法了,论刀法你不会输她。但男人也要有些男人的气度,要知道让人。”
想到会刀之时,正好让孟定国看看自己的本事,或许还能见到孟雪,萧梦时不由也有些心跳了。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会刀的事还没有安排,孟大小姐却因皇上的驾临而出了天大的事情。
话说皇上隆重巡视了西玉州防务以及民生,贤德的沈皇后也安抚慰问了孟萧和其他重臣的女眷。这日皇上不知为何突发奇想,要在行宫自己的寝殿亲自召见孟萧两家人。
别人尚无可如何,萧梦时知道此次又会遇到孟雪了,不由心中砰然而跳。
虽然萧梦时对皇上早已失望,但毕竟皇权在上,天威九重,那是绝对不可造次的。便也在之前演练了礼仪,换好朝见服装。
但是,皇上召见要发生的事情,却是他几辈子都不会想到的。
在行宫等候宣召的时候,萧梦时就已经看到孟雪了。
她小小的个子,穿着一身大红的觐见服饰,腰间用红罗带束出细细的腰肢。头上的珠翠冠压住梳着刘海的前额,更显得脸小小的。虽然一众人都比她个子高,可她那白净的小脸,出水芙蓉般的面庞,宁静而幽远的明澈双眸,纤细而不失袅娜的身段,安详的和她小小年纪不相符的态度,都使她格外引人注目。
她的胸前上仍然挂着萧梦时熟悉的那个羊脂玉坠,身子一动,细细的金珠链就闪闪发光。
萧梦时远远看着她,神思不由就走远了,竟似又有些痴了。
萧点秀明白哥哥的心情,在后边轻轻拍了拍他后背,以免他一会儿殿前失仪。
不一时,大太监刘成前来宣召,孟定国便携了萧正毅的手先走了进去。
等两家人鱼贯而入,依次向皇上和皇后行了大礼,皇上便施恩赐座了。
皇上先嘉勉了几句,然后挨个问起两家的后辈们,孟雨和孟雪都是见过皇上的,且对皇上心无好感,只是依例答对。
于是皇上皇后都有丰厚赏赐,只是男丁由皇上颁赏,而女眷便由皇后亲自赏下。
皇上看着萧梦时道:“梦时。”
萧梦时吓了一跳,没想到皇上还要单独问自己话,急忙出来跪倒:“参见皇上。”
皇上道:“你在京城名声很大,朕早就听说过。”
萧梦时不由脸红,心说什么名声?风流公子哥儿的名声么?
忙低头回道:“草民哪敢有什么名声,即便皇上知道,也是有污圣听。”
皇上笑着说:“几年前,你才二十岁,跟北燕作战本有功,但为何后来弃了行武生涯呢?以你的作为,正应为国效力才是。”
萧梦时倒愣住了,难道该说因为你待我不公,所以我不愿给你干事了么。
但想到当年朝廷对待他们这些在沙场之上舍生忘死之人的无情,便索性不管不顾了:“草民本身喜欢研究刀法,所以为习练刀法,四处查访能人,以能继续行武生涯。且当时那场战事凭草民自己,并无能力战胜敌寇,全亏东安县汪一恺的女儿汪真真和大徒弟张大让带自己庄丁前来搭救,并且张大让也战死沙场,后得到应少言前来接应才算全身而退。如今他们都未能朝廷嘉奖抚恤,反被申斥,萧某无颜面对,故此宁愿隐于民间。”
萧正毅一听就着了急,这不是犯上吗,竟敢对朝廷有所怨言,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自己真是白跟他说了!
孟定国吃惊之下,倒是颇为赞许:想不到萧正毅这个儿子,虽然风流成性,却真是条汉子,皇上面前也敢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