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应少言笑着说:“你忘了,我家祖居西玉州,在城西有一家叫丰云楼的酒楼,是我家做东家的。平时酒楼都是掌柜的打理,我也不常去。但是今天早上,我去给你置备早饭用的点心。咳咳。”
孟雨打他一下:“别卖关子,快说。”
应少言这才继续说:“因为是买早点,所以去得早。我让伙计在下面给我做好,我就在楼上雅间喝茶,结果正好看到一男一女带着个很好看的小姑娘进了另一个雅间。我当时看到情形不尴不尬的,就把掌柜的叫来问。结果掌柜的偷偷告诉我,雅间里边是皇上的管事宫女吴月清,她通过西玉州的一些官员,搜罗民间美女,打算荐给皇上。本来采选美女入宫,皇上有自己的内监班子。但是选进去之后,做普通宫女,或者安排在什么地方服侍,可能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但是走吴月清的路子,就能直接到皇上面前服侍。据说她收钱也黑。而且总是很早就出来,因为完事之后她要赶回宫中去服侍皇上。”
看着孟雨深思不语,应少言说:“这个就你自己判断了。然后再说刘成。刘成据说是最忠心皇上的,而且对宫中一些流弊非常看不惯,也算比较清廉的。然而最近,刘成似乎有些变化。这次在西玉州,他虽然对姑父和萧大人做出清廉端正的样子,可是据说透过一些其他关系,竟然也收了不少孝敬银两。这个还是姑父帮助查出来的,说他在老家收了个侄子做干儿子,结果做生意赔得一塌糊涂,滥嫖滥赌又欠下一身债。后来有人替他把干儿子的赌债还了,姑父去查出来,替他还债的竟然是韩正杰!”
孟雨不由瞪大了眼睛:自己实在是无暇分身,所以京城的线索因自己急于去北燕而暂时没有顾上查,想不到却是父亲和表哥替自己都想到了,而自己却冲他们发火。
应少言又说:“胡尽忠已经很老了,这是个三姓家奴,全天下都知道的。当年出卖了先皇太子,才保得在宫中继续呆下去。却不知有贤德之名的皇后为何会用他。他这次一如既往地大收贿赂,毫不隐晦,在西玉州都传遍了。他在京城的作风也是一向如此,所以他见过的人最杂。甚至西玉州一些富商巨贾,也通过关系向他孝敬。至于赵玉嫦,她是去逸墨斋买了很多上好的笔墨纸砚和一些印得精美的珍本书籍。当然逸墨斋送了她一些名家字帖,她便照单全收了。而安玉蓉,她虽然在皇后身边是第一得力的人,却是很收敛本份。平时做事也不给人留把柄,这次是唯一没有出过行宫的,但据说此人心思很深,否则也不能被皇后相中。此外,那天你得到有人进了皇上行宫的线报,我去查了当值的萧大人手下的卫士,确实没有人凭腰牌进入。然而,那天皇上视察军务回来之后,他的随驾太监宫女,都是不用查验的。而事后,发现其中有个太监失踪了。”
孟雨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而这时,应少言看他把东西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吃光了,连茶里的青果也吃掉了,只留下两枚果核。便笑着说:“你要好好谢谢我。不仅是这一顿早点,还有查出的这些线索。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人。”
说罢,他又喊了一声,一个小丫环将一个人带了进来。
那人一进来就用尖细的嗓子叫道:“好香的味道!吃什么好的呢?有候爷的份儿没有?”
孟雨不由得就坐起来了:“候灵闪!你回来了?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