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正云不语。他如今不再是当年那个名动天下,剑气如虹的少将军了,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的暮气。皇上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王子,而是掌握着国朝生杀大权的君王。他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宁愿什么也不说。
皇上看到应正云不说话,知道君臣已不复当年的那种状态。那个时候小皇上只是成王的儿子,孤苦无依,应正云是唯一可以让他依靠的人。而今天,应正云是死罪侥幸得脱,虽然领西玉州军政大事,但皇上仍可随时治他的死罪。
“云叔叔,当年您既已避世,为何又会突然出现?”
应正云一时无法说的清楚。开始还有汪真真去看她,带给他一些温暖。之后他狠心赶走了真真,却越来越思念自己的亲人。
“回皇上,臣避居了十年之后,很思念自己的儿子。有时会夜深无人的时候,出来走走,却只是远远看看自己的家。偶尔一两次,赶上臣子深夜还在园中练剑,才得以见到。那一夜,我刚出来不久,恰好遇到他被易容人打伤,臣只能上前。又被孟定国认出,便舍不得再离开儿子。”
皇上点头:“终于还是舐犊情深,人之常情了。”
皇上站起来,走到应正云面前。
皇上笑道:“云叔叔,眼下战事紧急,请您速回西玉州防务。您对国朝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但天下不知道。朕也要对天下有个交待的。”
应正云已经站起来,此时跪下道:“臣愿为国朝肝脑涂地,若有一日,不需要我应正云了,也任凭皇上处置。”
皇上却再次将他扶起来,看着他微微一笑,应正云哪里敢与皇上对视,只能低头:“皇上召见,臣只能不胜惶恐。”
“云叔叔,朕信任你,是超过信任舅舅的。如果您愿意,可以随时将太上皇手谕拿出来。但是您已经隐藏这个秘密那么多年,想必会坚守内心的那一点坚持。那好,朕会给应少言机会。西玉州不能是云叔叔的,也必是他的。他也一样是西玉州的少将军,还有他的后代,朕都会加殊恩。”
应正云终于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与北燕的战事告一段落,国朝的边境稳定平静了之后,自己就应该让位了。不是皇上怀疑自己,是皇上不愿意在天下人面前输掉,任用一个刺杀自己母亲的人。恐怕但凡还要面子的人都不会愿意,何况皇上呢。
皇上走了,此次驾临孟公府专门召见应正云,孟定国自然也知道原因。应正云对孟定国道:“他不愿意我继续执掌西玉州,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眼下,还得将北燕对西玉州的威胁解除了才行。”
孟定国道:“你的事情,也不能皇上一个人说了算的。”应正云看着庭园里冬天的满目萧瑟,淡然地道:“不是皇上需要什么,是国朝需要一个理由。”
孟定国道:“你一定还要维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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