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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头丧气地回来,却遇到正要去校场的应少言。应少言很恭敬地和她打招呼:“真真姐,出来走走吗?”一边弯腰行礼。
因为应正云的原因,汪真真对应少言总是淡淡的,应少言有时候在她面前也很惶惑。但是感于她托孟雨转教他父亲的剑法,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在路上遇见了,便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汪真真一时来不及收回失望和担心的情绪,眼里还带着眼泪。看到是应少言,吃了一惊。
而应少言已经看到汪真真哭了,他有点窘迫。真真姐是未婚寡妇,总会有不能言说的心事,本来应该回避的,只是他虽然是个内向羞涩的人,却也是个实心眼善良的人,他小心地问:“真真姐,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少言帮忙吗?”
应少言不能不小心翼翼,平时汪真真就总对他冷冷的,令他总是很不安。他没有想到汪真真现在一肚子担心和难过,却没有人可以说。她更不敢问孟雨,那是个聪明而犀利的神探,本来就在查这件事情,她又怎么敢想他会对自己爹爹容情。但现在父亲的身体差得不行,若是还一意孤行,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她有些六神无主,不由就对应少言抱了些希望,她也知道他是个特别善良的青年,便犹豫不定地说:“少言,有件事姐姐要是告诉你,你可不可以不告诉别人?”
应少言愣了一下,他敏感地知道不会是小事情,他自己也是带兵过大仗的,于是尽量温和小心地说:“真真姐,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告诉少言,少言一定不能做让真真姐受伤害的事情。”
汪真真又犹豫了一下,这才将应少言叫到旁边树林里隐蔽一点的地方:“少言,你爹爹和孟大人都怀疑我爹通敌。”
应少言啊了一声,这一吓可是不轻。虽然孟雨查汪真真也很久,但毕竟这和打仗不是一回事,应正云、孟定国和孟雨都没有和应少言透露半个字。
汪真真心里真是苦不堪言:“少言,但这件事情,是真的。爹也是因为上次咱们和北燕作战,朝廷处置不公,心里失了望,晚年失了节操,和那些势力搅在一起了,可能和北燕也有勾结。”
应少言吓得变颜变色,虽然他带兵与狄英沈炯烈这样的叛军作战都毫无惧色,然而这是多年来他最尊重的老伯。他小时候因为父亲的关系,被一些官绅欺负,也是汪伯父给他作主,甚至安排他母子吃住。甚至能去萧大人帐下效力,也是汪一恺多方奔走的结果,他一时心里接受不了,有些狐疑地问:“真真姐,你没有搞错吗?汪老伯父是多好的人……”
汪真真摇摇头:“其实,在那次作战之前,他都是天下最好的人。但是之后,他真的变了,姐姐不和你多说。孟雨不见了,很多人都不见了,我觉得他们是去对付那股势力,爹爹也在其中。到了现在,我也没有办法瞒了,但云叔叔实在是太刚正不阿了,姐姐害怕找他,所以有点事想嘱咐你。”
应少言一下明白了,江战的忽然出现又忽然失踪,显然也是和这件事有关。他心里跳得像打小鼓一样,汪一恺的武功有多厉害他是知道的,他和萧梦时跟他一起在战场上与北燕并肩战斗过,对汪老伯简直是心服口服。在大登峰顶上,萧梦时顶替有恙的汪一恺和丁风对阵,片刻就输了下来。而汪一恺若是不下场,即使带病也能多撑上百回合的。况且能带领和义庄一直坚守在与北燕作战的最前沿且屹立不倒几十年,没有过人的胆识是不可能的。但之前汪真真对他很冷淡,他本来见到她就窘迫,现在又一下把这么可怕的事情告诉他,但还不能和父亲商量,他就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