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想起几年前的某个夜晚,苏眉笑包下卫城里最豪华的会所,躲在会所里反反复复地唱着一首歌,身边陪着她的只有姜婉婉一人。
平时特贫的姜婉婉那天晚上尤其安静,看着苏眉笑的悲伤,感知着她的悲伤,暗恋的悲伤。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份青春无暗恋?
苏眉笑用不知道是唱哑还是哭哑的声音说道:“我爱他,我愿意一辈子守着他,心甘情愿的守着,哪怕他不爱我。”
良久,姜婉婉才说道:“如果他不爱我,我便不爱他了。”
苏眉笑当时是不信的,世界上谁能轻易管得住自己的感情,尤其是爱情。
“如果说不爱就能不爱,那便不是真正的爱情!”
下班回到家,姜婉婉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带钥匙,以前她会在苏眉笑那放一把备用钥匙,哪怕不是苏眉笑,也还有苏兴然,那时候的他对她的事儿是那么上心,正是这份上心,她沦陷了,得意忘形地活了这么些年,都快忘了自己原来是谁。
姜婉婉坐在楼前的台阶上,这是个闷热的夏夜,天上没有月亮,没有风,好烦躁,诸事不顺!
要不要给房东打电话?可是房东此时在百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
要不要找锁王?可是这是警卫营,大晚上的这是要惊动哨兵的节奏。
要不要去找苏眉笑?这是她以前的最后一张王牌,但现在,失灵了。
哎,姜婉婉重重叹了一口气,从地上起来,“得,注定我今晚要在值班室住一宿了!”给人替班,也总比在这喂蚊子强。
姜婉婉的步子还没迈开,一辆军车停在楼前的路上,她心下止不住的一阵欢喜,定睛一看,却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是洪剑。
“怎么是你这陈世美啊?”姜婉婉的语气不善,因为上次的事儿,更因为失望。
“嫂子,我是来给你送钥匙的!”
“嫂什么子,跟你很熟吗?乱认哪门子亲戚!”
洪剑见识过这女人的厉害,心有余悸,摇了摇手里的钥匙,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内什么,任务完成,我先撤了。”
“你回来!”姜婉婉握着手里的钥匙,叫住洪剑逃亡的步子,“他怎么知道我没带钥匙?”
“这……”洪剑鬼鬼祟祟地低声说道:“说不定他在你屋子里装了摄像头,客厅,厨房,卧室……甚至!”
姜婉婉抛了抛手里的钥匙,漫不经心地说道:“哦!知道了,我会向他求证的!”
“姑奶奶,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洪剑只差没给这姑奶奶跪下了。
姜婉婉终于回到家洗完澡上床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一点了,她手里握着那串把玩着那串要是,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的时候,家里的座机响了。
肯定是他,只能是他。
“喂!”
“回到家了?”
“嗯!你怎么知道我没带钥匙?”
“我十点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就让洪剑过去看看!”
姜婉婉感觉阵阵暖意从话筒里传来,拂过她今日烦躁不安的心头。
良久,她不出声,他也没挂,两个人就这么听着彼此的呼吸。
“你为什么不问?问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儿!”
最后,是姜婉婉率先打破的沉默。她一直以为他会问,她也曾想过怎么跟他说,还是不说。
“我在等,等你愿意说。”
“如果我永远不说呢?”
“那就不说。”
他不逼她,那件事儿真的没那么重要,只想日子随着她怎么高兴怎么过。
听筒里传来能听见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有女朋友了,正式的女朋友,谈婚论嫁那种!”
“嗯!”他不仅知道,而且比她先知道,“婉儿,要不愿意,咱不说了,好吗?”
“不。”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为什么不说?他没那麽重要!”
那天,姜婉婉终于鼓起勇气向苏兴然表白:“苏兴然,我喜欢你!”这是她人生里的第一次表白,这简单的七个字,她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来。
苏兴然先是微微的发怔,然后拍了拍她的脑袋,微笑着说道:“傻丫头,说什么呢?”
“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这么多年你对我好,我都知道!”
要么疯,要么死!
从来姜婉婉决定的事儿就要撒手一搏,不想在今后的岁月里一直靠着猜测过活儿,不想再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亲密时她却只能莫名的悲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