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是不知名的山。
脚下是不知名的路。
天上有乌云,遮住了月,连星星也看不到。
沈寒竹在赶路。
雪剑和包袱被他绑在了马背上。他的手里握着长长的乌梢鞭,手似乎已经麻木。
马的脚步听上去依旧强劲而有节奏。
路常在转弯,似乎总望不到边。
他也没有再遇到过人。
但他却看到了一盏灯,一盏已经被烟火熏得又黑又黄的风灯,此时正被风吹得左右乱晃。风灯挂在树枝上,看上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
树木参天。
大树底下竟然还搭着一个凉棚。凉棚没有墙,四面漏风。
沈寒竹却高兴得差点从马背上蹦下来。
因为凉棚不仅仅只是一个凉棚,凉棚里有热气冒出来,甚至老远就能闻到饭菜的香味。
这个凉棚居然是个小吃部。
能把小吃部开到这么一个地方的人绝对是一个很会做生意的人。
真正会做生意的人如果要想开酒家,绝不是在市井挤着去开一家豪华的酒家,而是在人家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去开一家绝对想不到的店来,不需要太多的装修成本,有桌有椅有个避雨防晒的屋顶就可以了。
就像现在这个地方。
相信每一个路过这里的人,没有人不会不进去。
沈寒竹当然也不例外,因为他确实很饿。
他飞速地下马,将马牵至那棵大树下栓住,取下雪剑,一把挑起包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小吃部没有店名,凉棚里只有两张桌子,桌子破旧不堪。
其中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人,身材肥胖,头戴斗笠,帽沿压得很低,低头吃着东西,看不清他的脸。
于是,沈寒竹来到那张空着的桌子前,桌边放着的是长条木凳。沈寒竹一屁股坐了下去,也不管木凳上是否沾满了尘土。
沈寒竹高声道:“小二!”
没人应答。
于是他再次提高声音叫道:“小二!”
凳下传来了一个声音:“小店没有小二,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屠风,客官要来点什么?”
沈寒竹吓了一跳,低头望去,发现凳边果然有个人,这个人竟然是个侏儒,与长凳齐眉。
沈寒竹突然之间竟然有种心酸的感觉。他弯下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道:“屠老板,给我打点酒上来,酒要热的。”
屠风虽然人矮小,但声音却很粗:“客官要喝什么酒?”
“随便!”
沈寒竹不像杜小七只喝“女儿红”,他什么酒都喝,特别是现在,再劣的酒到他嘴里,都会变成佳酿。
屠风又问道:“要什么下饭?”
“有牛肉吗?”
“有!”
“那就切点牛肉吧。”
“要多少?”
“随便!”
屠风居然没有多问,唱了个“喏”,将毛巾往肩上一搭,转身去备酒菜了。
沈寒竹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旁边那桌坐着的客人身上。那客人似乎意识到沈寒竹在看着他,伸手把斗笠又往下压了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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