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的神色突然变得坚毅。
她仰起头,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她的身子在颤抖。她的声音也在颤抖。
此时的她,仿佛一株单薄的梨树,风过处,能落下一地白花。
“那天,沐讲禅师和沈少侠相继前后离开我的屋子,我一个人闷在那里生气。突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正是花姑。
“她的手中捧着一束五彩斑斓的鲜花,她脸上的笑意看上去比她手中的鲜花更艳丽夺目。我当时就就得相当奇怪,我们‘死人谷’的女人见到我平时都像敌人一样,而那天的她却热情洋溢。于是,我第一反应就是相当不正常。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反应,我开始对她警觉起来。
“我没好气地问她:‘花姑,你找我有事?’
“花姑一直笑,边笑边道:‘像你这么爱美的女人,应该配戴这些鲜花,所以我帮你送来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提醒了我。我的目光自然落在了那束鲜花上。而花姑也确实嫩了点,也许是她心虚,她的手伸得直直地,把那束鲜花一直往我脸颊边上送。我顿觉不对劲,毕竟我也是跑过江湖的人,于是赶紧屏住呼吸。她见我脸色大变,还以为她的伎俩得逞,脸上的表情既得意又带着一丝慌张。这哪逃得过我的眼睛,于是我将计就计,装作晕了过去,躺倒在地上。
“她见我倒地,以为我真的中了花毒已被迷晕,于是迫不及待地对着门外吹了几声口哨。这个时候,你——陈谷主走了进来。
“你一进来,就用手在我鼻孔边上探了一下,我听到了你嚣张的‘嘿嘿’诈笑之声。也是天不灭我,当时你正要对我动手之际,发现自己好像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对,是你忘记带了那枚银针。
“于是你悄然对花姑道:‘我去带样东西回来,你帮我这里守一下。’花姑自然应允,她略有些紧张地提醒道:‘谷主快点回来。’于是陈谷主你就匆匆出去了。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赶紧起身,一把点了花姑的穴道。我本想逃离现场,但是在我快要离开的瞬间,我突然为自己赌了一把,我想知道陈谷主你到底想要玩什么把戏。
“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从小就得高人相传,擅长易容之术。于是我在短时间内,把躺在地上的花姑易容成了我的模样,而把我自己易容成了花姑的模样。然后又把我的衣服跟花姑的衣服相互对调。但是给不会动的人穿衣服确实够费劲,这花费了我太多的时间。
“你来得也真够快的,当我把衣服对调完之后,我正在替花姑扣衣扣,你就进来了。其实当时,她衣服中还有两粒衣扣我并没扣完。而且她头上的发簪我也还没来得及取下来。幸好当时你也是手脚忙乱,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你残忍地将她的趾骨捏断,并用针将‘骨绝之毒’注入了她的骨髓之内。
“看你做着这些,我当时手心和额头全冒着冷汗。你见我害怕成这样子,以为我是胆心东窗事发。完事后你又吩咐我前去牢中把乔明叫来,让他帮我一起把花姑的尸体搬入到何长笑老婆的棺木之中。
“你怎么也没想到,你一心想要处死的‘三姐’我,现在还能活得这么好吧?”
陈复汉的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红。
沈寒竹插嘴道:“那么请问‘三姐’,陈谷主为什么非要置你于死地?”
“三姐”轻蔑地瞟了陈复汉一眼,又望着沈寒竹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句话。”
沈寒竹一怔,道:“我那句话?我哪句话?”
“三姐”道:“你说有人一直在挂念我。”
沈寒竹道:“对啊,这句话是我说的。不对,这句话是我替人传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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