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追逐权势的换魂者,为什么要附身在一名魔奴体内?
魔像被留在原处,慕行秋对它施展了几道幻术,然后与大臣、卫兵骑马从西门出王宫,很快就到了海边码头,船只早已备好,连人带马一块运到岛上。
西镜大臣仍然滔滔不绝地讲述止步邦的传统与自己的为官之道,慕行秋却在默默观察,他对一件事一直有点纳闷,于是打断大臣,“止步邦的百姓住在哪?我好像一座普通房屋也没见到。”
西镜大臣的肥胖丝毫掩饰不住脸上的严肃,冷冷地打量慕行秋,过了一会才回道:“前面不就是。”
远荒半岛,或者说远荒岛就在眼前,火焰、树木、房屋全都清晰可见。
岛上大部分地域都是火焰,外围种着三层遗木,在止步邦,它们有一个更简单的称呼——火树。如此一来,留下的空地就很少了,最外层火树林离海边远则里许,近则三十余步,就是这么一条环线地带,却聚居着止步邦一多半的百姓与全部魔奴。
“大陆属于火树王和他的亲信。”上岸之后,西镜大臣遥望对岸,好像已经产生思乡之情,“不能让百姓离陛下太近,那会滋长他们的骄傲与野心。”
慕行秋也向对岸遥望。高处的王宫被茂盛的树木阻挡,只露出几处尖角,可他看到得更多,通过留在魔像身上的幻术,他瞧见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大量卫兵正想方设法移动魔像,还有更多的卫兵与官吏在跑来跑去,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被搬出来,像是施法的器具。
慕行秋露出微笑,火树王心急火燎地将他支到岛上。果然另有目的。
“宫殿里有一名换魂者,魔奴中间有一名,还剩下四名换魂者不知去向,大人久在宫中。可曾听说近几个月来还有谁得过怪病?”
“没有。”西镜大臣斩钉截铁地说,“来吧,咱们快点解决这边的事情,然后我们会进行一次全面调查的。”
西镜大臣没有深入岛内。就留在码头上,骑着马,命令岛上的士兵去将魔奴带来。然后对慕行秋说:“这个魔奴不老实,居然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雷惊’,但他们的真名不会因此改变,张阿三,简单清晰,跟他的地位非常适合。”
“雷惊。”慕行秋低声念叨,的确从这个名字里感受到魔奴的不同寻常。
“古神教的信徒都是这么古怪。”
慕行秋一下子明白了,古神教的标志是四个口组成的雷字符,所以这个张阿三干脆改姓雷。
“这里也有古神教?”
“又是你们这些闯入者带来的新鲜玩意儿之一,信徒还不少哩,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没收拾这个张阿三的原因,只除掉一个不行,得将古神教连根拔起,但是得经过计算,不能破坏平衡……”
士兵们押过来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男子个头不高,肤色黎黑,瘦而精干,眼角布满皱纹,目光却炯炯有神,他按规矩向西镜大臣下跪,头却不肯低下,目光也不躲闪。
西镜大臣叹了口气,“张阿三,不为自己着想,也替你的孩子考虑一下,传播古神教能让你得什么?”
“我叫雷惊。”男子的声音沙哑低沉,嗓子好像受过伤。
西镜大臣摇摇头,对慕行秋说:“他是你所谓的换魂者吗?如果你能将他也变成一枚珠子,我没有意见。”
雷惊盯着慕行秋,突然说:“你是道士,你就是传说中将要灭掉祖火和止步邦的道士!”
“那只是一个荒诞的传说,而且他也不是道士。”西镜大臣纠正道。
“我曾经是道士,现在不是了。”慕行秋没法检查这名魔奴,因为岛上的法术禁制比宫殿里还要强大,即使是第八层幻术也无法施展,可他有一种感觉,雷惊没有被任何魂魄控制,还是原身。
“曾经是道士……你来这里做什么?”雷惊问。
“我来找两伙人,一伙是符箓师,另一伙是普通凡人,来自野林镇,你听说过野林镇吗?”
雷惊皱眉沉思,西镜大臣却是一愣,十分不喜欢慕行秋意外提出的问题,但是不重要了,他驱马慢慢后退,早已接到命令的士兵悄悄围上来。
“真巧,我认识一个天天把野林镇挂在嘴上的人,他……你好像没讨得火树王的欢心啊。”雷惊已经注意到士兵的异动,一共五十余名,手握兵器,目光都盯着“曾经的道士”。
慕行秋取出那枚装有一次未完成爆炸的珠子,发现它在岛上正变得不稳定,“讨好火树王很难,不过我正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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