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散发丝丝热气,像是在燃烧,“请快点开门,祭手符很辛苦,我坚持不了太久,一着急的话可就掌握不好分寸了。”
长老惊惧交加,看一眼罗小六儿手中的符箓,回头又瞧一眼悬在半空中跃跃欲试的法剑,终于明白自己已是走投无路,“放你们走就相当于将土地神拱手让人,我、我……”
长老倒有一股狠劲儿,猛地一仰头,居然向铁门撞来,宁死也不愿打开铁门。
罗小六儿倒吓了一跳,他也算见多识广,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倔强的老头儿,他的符箓之术不成体系,打架有余,救人不足,不由得哎呦叫了一声。
门口的两名青年也被唬得一惊,好在手疾眼快,一块抓住长老的胳膊,一人劝道:“长老,您可不能死啊,万事总有得商量,古神教的两位大哥是好人。应该不会出卖咱们,放走也无妨。”
长老向说话者脸上啐了一口,气急败坏地说:“你懂什么?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你就以为这世上有好人了?好人能活到现在?我怎么对你们说的,除了城里的人。外面全是豺狼虎豹,一个也不能信,被散修和符箓灭掉的城镇还少吗?就算他们是好人,保不齐认识几个坏人朋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土地神一旦被抢走,你靠什么在这乱世活下去?你爹、你娘、你女人、你孩子都要被你这一句‘好人’害死。懂吗?”
青年面红耳赤,小声嗫嚅:“我还没成亲,哪来的女人、孩子?”
长老推开两名青年,“反正是死,死三个总比死全城人强,我先撞,然后是你们两个,谁也不准给他们开门,就让土地神烧死他们,一了百了。”
两名青年想拦不敢拦。厅内的罗小六儿反而慌乱了,“校尉,怎么办?”
姚校尉走过来。“古神教遍布天下,江南就有数万人,我们两个死在这里,三天之内必有教众过来寻找,到时候神佑城要怎么应对,你想好了吗?”
长老愣了一下,恼恨地说:“真不该向古神教求助。那也不能放你们出来,走一步算一步,我不自杀了。你们想杀人,动手好了。”
长老伸长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与之前那个随和软弱的老者判若两人。
双方僵持住了。罗小六儿碰了一下姚校尉,让他看自己的右手手心,上面的符箓图案开始变红,表示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好吧。”姚校尉叹息一声,正想让罗小六儿收起法术然后再谈,忽听得外面剑鸣,心知有异,叫了一声“小心”,推开罗小六儿,自己也向边上跳去。
长老下意识地转身看去,法剑飞来,正中脑门,穿脑而过,顺着两指宽的窗口冲进铁厅。
长老脑门上多出一个红点,面无表情,眨了两下眼睛,扑通摔倒,气绝身亡,两名青年跪地大哭。
铁厅内,罗小六儿大吃一惊,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心,上面的符箓图案已经暗淡,法剑显然不是他操控的。
那法剑嗡鸣不止,在长老头上造成的伤口只是针眼大小,放出的光芒却有七八尺,像是一颗大光球,在空中稍作停留,直接冲向台子上的元婴。
孩子察觉到危险,红印再次燃烧,八条链锁哗啦啦直响,上面挂着的器物或放光或异响,全都做出反应。
法剑却没有攻击孩子,而是砍向连接左手腕的锁链,孩子很快醒悟过来,用力拽紧锁链,法剑连砍三下,将第一条锁链斩断,转而又砍第二条锁链。
门外的青年哭着喊道:“你们杀死了长老,连我们一块杀死吧!”
罗小六儿茫然不解,姚校尉却已猜到真相,大声说:“有道士来了,快去通知其他人,能逃多远是多远!”
青年止住哭声,却没有动,姚校尉紧挨铁门,露出双眼,盯着外面的两人,认真地说:“元婴就要摆脱束缚了,就算道士饶你们不死,元婴会怎么报答你们的‘恩情’?”
姚校尉让开窗口,让两人查看厅内的情形。
两人各瞧了一眼,只见八条锁链已去其三,孩子双拳紧握,两眼赤红,透出说不尽的愤怒与仇恨。
只被盯了一眼,两名青年就吓得心肺欲裂,掉头就跑,连长老的尸体也顾不上了。
法剑大起大落,眨眼间就将八条锁链全部斩断,那孩子自出生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受困于此,终于在这一刻获得自由,额上的红印似乎就要喷出火来。
“我们不是这里的人,跟你一样,也是囚徒。”罗小六儿急忙解释道,法剑已经掉在地上,恢复原样,却不再听他的指挥。
那孩子不说话,很可能根本就没人教给过他说话,更没人教他分辨是非,他张口嘴,喷出一团赤红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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