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相信大公子遇难的!因为……我不敢!”
柴老说的很实在,脸上也没有半分羞愧的样子,十分的自然。
陆浩一愣,继而笑了:“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来人,去码头!让郑泰把船准备好,我要回大陆一趟!”
待外头的少年跑去传令后,陆浩又看向柴老、鲁智二人,问道:“不知两位有何打算?”
“自然是与二公子一道去了!”鲁智想也没想的答道:“我觉得,若是大公子回来了,只怕会很希望我们就在身旁……”
福州城,如今为叛军所占。
叛军拿下武夷山以东的三州之地后,将中枢设在泉州城,然福州也是大埠,更是担着叛军领地北面的门户,福州城内自然也驻扎着重兵。
前些日子,叛军水师第一次“北伐”,取得的战果空前,纵横数千里,挡着皆靡,更是带回来无数的金银财宝,靠着这些银钱,叛军各部大肆扩充军备,军力空前高涨。
原本驻扎在福州的叛军军队不过五千余人,还大半是老弱残兵,可如今却不一样了。靠着泉州方面下拨的大笔军费,福州的驻军也随即扩充了数倍,达到了三万人,还不包括水军在内。
如今福州城内到处充斥着叛军军卒的身影……
“哈哈哈哈,没想到老子还有当将军的一天!”大街上,一名满脸匪气的独眼大汉正冲着身后的大批小弟吆喝道:“弟兄们,好好跟着老子干,到时候杨老大得了天下,咱兄弟也能封个世袭罔替的公侯当当!”
“大哥说的对!要不是大哥见机的快,早早跑来投靠,这将军的位子,没准就要被那许大马棒给捞了去!”
“滚犊子!那许大棒槌能跟三爷比吗?那就是头猪!不,说他是猪,猪都要羞的跳海!”
“哈哈,不错!不错!那姓许的哪能跟三爷比?就他,给三爷提鞋都不配!”
“哈哈!”那独眼大汉被手下们奉承了一番,笑的嘴都合不拢,偏生又要装出一副矜持的样子来:“都别说了,以后咱们和他姓许的也算在一个锅里舀食吃,莫要伤了和气。”
“三爷,咱们这要是和猪吃一口锅,那咱成啥了啊?”
“就是!那大棒槌也配跟三爷称兄道弟?”
独眼大汉的身后,手下们还在闹着,却不料对面正走来一伙神色不善的人。
“你他娘的说是谁猪呢?”当先的一名壮汉阴沉着脸,没有发话,他身后一人却叫嚷开了。
“谁应下了说的就是谁!”独眼大汉这边的手下可没被吓到,依旧抢白道。
“你!敢骂我们老大,找死!”那人当即拔出钢刀,就要奋不顾身地冲过去。
大街上,原本就不多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早就远远的躲开了,就连大街两边店铺内的伙计和掌柜,这一刻也蜷缩着躲到了角落里。
叛军东出武夷山,行动本就隐秘,一路上又是摧枯拉朽般的破城拔地,拿下福州城的时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城内原有的百姓自然一个也没能逃掉。
经过最初的混乱之后,染血的福州城最终还是被叛军恢复了秩序。只是叛军内,只有一个李易,驻守福州的乃是个武将,打打杀杀的事倒还懂些,要他安定地方,恢复民生,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自被叛军占领的这些日子来,随着叛军招募的士兵越来越多,街面上早已混乱不堪,民生也越发的凋零。
如今福州的百姓,除了隔一阵子出门进行必要的采购外,平时都是大门紧锁,从不出门。
然而冷清的街面却没能影响叛军这些新募之兵的兴致,比起以前呆的荒山、荒岛来说,即使冷清的福州城也是难得的热闹所在。而青楼酒肆这样的所在,也不会计较上门的客人是谁。
如今街面上的两伙人便是新招募进福州叛军的两支队伍,看样子之前还是认识的,且貌似之前的关系算不上友好。
剑拔弩张的情形下,街边的一家酒肆二楼,却传来一声轻笑:“噗嗤!”
“统领,你说这家伙也真够逗的!人还没说啥呢,自己倒屁颠屁颠的跳出来了,我是真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却见酒肆的二楼,一名看上去不到三十的青年人正冲着身旁一名身材发胖的汉子笑道。
“韩涛,你喝多了!”何云冲着韩涛叹息道。
“统领,我没喝多!这两杯猫尿也能醉倒我韩涛?”说着,韩涛竟站起身来,大声嚷道:“老子没醉!老子这是被气的!统领,你说说,咱们现在过得这叫什么日子?兄弟们好不容易等到起事了,却被猪狗般的养在这里……我不服!……我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