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和巫部牵涉过深还是这边是硫磺土,泗河郡年年岁岁都有一场年荒。时重时轻,可今年,却因为飞霞河上游的*,导致整个泗河郡面临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一场年荒。
朝廷里倒也派了督巡,但多半听着南宫丞轩在这里,告病的告病,断腿的短腿,死爹死妈的成批量。更别说听说了泗河郡郡守让人南宫丞轩一刀给砍了之后,敢来当这个都巡的那根本没有人。
有人已经说了:朝廷眼看是要把泗河郡给放掉了。
也有人说:南宫丞轩之所以被发配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将瘟疫卡死在泗河郡内,任泗河郡的人死绝,也不能让瘟疫蔓延出去。
还有人说:九王爷已请示圣王殿下派了他的得力助手来当这个督巡,不日就将启程。
这些传言飞遍了整个蛮藩,也基本上是落到人耳里,听听也便是罢了。
可近些日子里,还有一个比瘟疫速度扩散还要快的传闻,也蔓延到了整个藩部,不消说镇守泽藩边境的南宫丞轩,甚至,落在了远在苏国的九王爷耳里。
“网红教?”南宫丞轩抬臂扩胸,筋肉暴起,精赤而有力。他一声大喝,两块百斤巨石顶,竟被他一手一个给高举过头顶。
“是的将军。”身后一个长髯绢衣中年人皱着眉头说,“宣传说什么信网红,得永生,瘟疫瘟疫远离我。而且……”他停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说。”
“而且——他们的入教口号挺奇怪的,【喵喵喵喵我爱你,老虎老虎杠子鸡】,入教仪式也……”
南宫丞轩回过头来,瞳孔里一片妖异的火红,嘴角勾着一个浅浅的弧度,似笑意浅浅。但是那个中年人的冷汗一下就浸湿了整个后背,他慌低头,朝后一退极为小心地单膝跪了下去:“将军饶命!”
“下官说的句句属实!绝无一点诓骗!”
南宫丞轩扔掉了手里的石顶,两声巨响落在了中年人身旁,一左一右,不偏不倚正正把那人夹在了中间,那中年男人瞬间面色苍白如纸,整个身体都不住地抖。
“愚蠢!看来,上次那个蠢货姜洋的死还不足以告诫这群贱民!得了瘟疫,还不一定怎么死,得罪了我,我让他们想死都死不成!”
那中年男人稳了稳心神,小心地从两块石顶之间挪了出来,小心地问:“那下官现在就安排去把这些人给抓了?”
南宫丞轩思忖了一下,冷笑:“不急,上次姜洋的事我就有点怀疑了,这次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在我地界上作妖。”
“让我们的人都别管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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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的九王爷,就是听绫艮的汇报也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天下第一网红,竟是在密谋策划兴起一个魔教。
“倒是有趣。”他拿了鱼食,喂着他那池子最爱的龙鲤。
柳才疏却是皱紧了眉头:“公子,小可觉得,这事有蹊跷。怎就偏偏非要在那个地方成立这么一个魔教?她好歹是公主之身,怎会不知道魔教对于朝廷而言意味着什么?她如果真的计划光复苏国,怎会采取如此污秽手段?”
“难道她莫不是以为,凭借魔教这种乌合之众,真能颠覆一个王朝?这也太无稽之谈了。”
池里的龙鲤也是随了九王爷的性子,饶是金晓露这种寻常人家都未曾见过的糕点都不怎么上心,聚来的寥寥甚几,偶有一条,也是懒懒地吃了一口,摇了华美的龙尾就匿在了水波深处。
九王爷倒也逸致,依旧捏碎了糕点朝里洒,“可也说不定,对她而言,只是玩玩呢。”
“……您又在说笑了,魔教这玩意儿能是玩玩儿的??”柳才疏简直是不能更否认了,他想了想,“小可以为,她背后有旁的人在怂恿,目的,搞不好和我们的殊途同归。她背后的人,定不会是您,也不会是南宫丞轩那个莽夫,更不会是白泽魔主……那有这个能力的,只有……”
柳才疏忽然想起了那副绿竹红于二月天。
一下就把嘴巴闭的死死的。
九王爷倒是好似没听明白,眉眼里仍是旭暖的朝意。“可我还听说,她以那魔教之名,救活了不少人呢。”九王爷的声音轻轻慢慢的,“万一她只是单纯的想救人呢。”
“……”柳才疏哑然,旋即苦笑,“那您说这公主得多蠢,为了救人办了个魔教把自己朝死路上逼?这逻辑,比菩萨也要菩萨了。”
嘴上这般说,柳才疏心里却在嘀咕:公子不会还喜欢那个小色女吧?这世上总共也就这么几个厉害人物了,这小色女是见一个要上一个,就这样的小##公子居然还喜欢她还帮她说话?哎,爹爹诚不欺我:女色猛于虎。
“既连你都认为她所做和我们殊途同归了,那便随她去闹吧,最好,还真让她整出点什么名堂来。”
“想来,定是会极有趣的。”
他拍了拍手,手里的金晓露已被他全喂了鱼,转身去拿另一块的时候,蓦地竟轻笑出来。
“倒是不知白泽魔主这位正统魔教教主知道有人抢了他饭碗,会是什么做派。”
“这是真要把人魔主朝卖狗屁膏药的路上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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