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明明是下午,却已经昏暗如垂暮。
坐在书桌旁的洪鹄志再次把手里刚写好的书信给一把撕烂揉碎了,毛躁地抓着头发。从一鸿寨离开之时那妖女的话还历历在耳。
“洪大人,你还有整整一天的时间救我出去。如果明天您还赶不走这些人的话,我不介意帮您发一下传单,提高一下您的知名度。”
“记好了,一天时间。”
想起那妖女看起来分外纯良的笑容,内心却陡然涌起浓重的寒意。
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先是一把墨绿油纸伞收了起来,收伞的人从后面把门给关上,转过身来,竟露出一张和洪鹄志易容之后一模一样的脸来。
那人瞥了一眼洪鹄志,淡然道:“又失败了。”
洪鹄志刷刷写:“用不着你管。”
那人把伞放到墙角立着,走到他身边,嗓子书播出的说:“一如我之前所言,你不适合这个任务,一个只会做些木匠活的人哑巴——废物,还妄图去接近连绫艮都失手的妖女?”
他话音刚落,嗡的一声,从洪鹄志身旁竟飞出一只竹蜻蜓来。那人显然非常忌惮这竹蜻蜓,直接退后了好几步才站定,冷冷地看着面前看似普通的竹蜻蜓,白净的脸上浮现一丝狠厉之色。“你最好想想,杀了我你会有什么下场。”
洪鹄志仍背对着他写着,嗖的一下,一张纸飞到了那人面前:“洪志高,你最好管好你那张嘴。不然,我就把母亲没做完的活好好做完。”
洪志高阴狠地看着他的背影,冷笑,“绫红大人,今天我也好好完成了任务,出色的把你演的分外出彩,南宫丞轩的人完全没有看出来端倪。”然后,他贴着墙躲开那竹蜻蜓,走到一个大木箱旁边,脱掉身上的外衣,随着一阵令人牙根发麻的骨头错位声,他的身体竟开始慢慢缩小,扭曲,最后,以一个极为不正常的姿态躺在了木箱里。“呵呵,对了我可以好心肠的给你出个主意——去通过绫线找公子搬救兵如何?能让兕上吃亏,想必公子也是求之不得。”说完,他扭曲的脸上浮现一个恶意的笑容,“我睡觉了。”
洪鹄志听了他的话显然更闹心了。
找公子??怎么找?说不好意思主子我搞砸了,我可能要去找你的死对头单挑去了?是的我就是这么愚蠢我就是来找死来了?
……
真的是。
想到这里,他忽然直起了身子——对啊,我找他单挑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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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雨下的也大了起来。
苗淼趴在窗前,看着窗户外面巡逻来往的士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教主……”汤坡的声音传来,低着头在她后面站了,毕恭毕敬,“今天入教六十七人,请您悉知。”
苗淼点点头:“嗯,我知道。”
汤坡又上前一步把旁边的菌汤给端到她手旁:“教主,我刚熬的补汤,您尝尝。”看苗淼好似没有听见,她有些焦促。“教主,那洪什么玩意儿的你真的信他?就凭那个小白脸,能敌得过这些莽夫把你给救了?”
她总算有了点反应,回过头端起了汤,淡淡地说:“我不信他,他要是能救我最好,不能救我也自有办法。”
“汤不错,再给我端一碗来,我要去借花献个佛。”
在兕上房间外执夜的小二看见了苗淼,很自觉地就让开了路,看了她手里的汤,低声说道:“兕上应该还在闭关呢。“
她笑笑冲他摆了摆手道:“没事你下去吧,他会出关的。”
“……”小二想起表哥的话,诺了一声就快步离开。
苗淼敲了敲门,动作轻容,声音也温柔。“亲爱的,闭关那么辛苦,我来慰问你了。”
里面跟死了一样连个响都没。
她叹了口气,又敲:“亲爱的,闭关这么辛苦,我来慰安了。”
……
远处还没走远的小二以及在暗处盯梢的几个狴骁卫差点没摔死。
不约而同的都觉得,我们还是躲远点好了。
果然。
门开了,这房间应该不大甚至还有点小。但是站在门边的苗淼却好像有种濒临万丈深渊的感觉,又有种这个黑暗房间似远古凶兽大张的巨口。
她本能地打了个冷颤,端着碗走了进去,房门在她身后啪的一下紧紧关上。幽幽地,一盏带着蓝色的火苗在她旁边飘起,借着昏暗的光线才看清,兕上在床上的身影。
“你这是在练传说中的蛤/蟆功吗?我都不知道蛤/蟆原来还可以单爪倒立诶。”她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兕上单指倒立的身体明显一个晃动,他翻过身来正了身体,精赤的上半身上竟结了一层冰霜。“何事。”
“慰安。”
“……”
“哎哎你这人怎么脾气这么暴躁,都不听人把话说完么。”苗淼颤颤地朝后躲了一下,把眼前的冰针躲开,端着碗走到他身边。“我意思,慰问你,顺便安慰你,简称慰安。”她一边嘀咕着一边拿勺慢慢舀着汤,说道,“在我家乡,有种说法叫吃啥补啥。我看你最近烦心事好像挺多,你看,让人专门给你熬的汤,大补。”
你别烦我我可不就烦心事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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