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她打伤至进了医院。

    ——我爱罗把小李打残了。

    ——我爱罗将和佐助对战。

    ……

    听宁次说，小李隐藏的实力很强呢，没想到还是败在了我爱罗的手下。

    莉子朝志乃笑了笑，“呐，恭喜你进入了正式的比赛，要加油啊。”

    志乃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进行特训。”

    “好了，我们该进去看看雏田的伤势了。”牙将拎着一袋水果的手向他们扬了扬，示意此行的目的。

    其实莉子本来想偷偷摸摸过来瞧上雏田一眼的，因为不想撞上其他宗家的人，不过现在看来自己是逃不了了。

    在她私自退出中忍考试后与宗家的第一次见面......想想还真是刺激。

    嘛，等会儿要不要主动承认错误？

    ——她可不想再被关一次禁闭。

    结果，走到雏田所在病房的那一刻，莉子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只看到了几个日向分家之人守护在了雏田的病床边。

    没有任何宗家人的踪影。

    也对，族长嘛，应该以宗族之事为重的。

    莉子松了口气，在牙解释了他们的身份与来意之后，她踱步靠近了雏田的病床。

    此刻，雏田正闭着眼睛休息，脸上、胳膊上存在着不少伤痕。

    莉子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她清楚雏田为什么坚持与宁次对战而不肯认输，想来是不愿在鸣人面前留下一个懦弱的形象。她想向鸣人展示自己的坚强，想凭实力站在他的身边。

    “既然雏田在休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牙放下手里买的一袋水果，轻声说道。

    莉子没有和他们打声招呼就不发一言地离开了病房，看到雏田那个样子，她第一次开始质疑起自己来。

    她今天所了解到的价值观也好，爱情观也好，都和自己的相差甚远。

    她以前一直都不能明白为什么成为强大的忍者是这里几乎每个人的目标，后来才渐渐知道是这里的氛围环境所决定的，特别是在拥有影级领导的忍者村，他们就是整个村子的最高信仰。

    因为这里没有严苛的法律，所以人命并不是太过重要。高比例的死亡率或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战斗令每个人都渴望强大起来，保护自己和亲人。

    对于忍者来说，梦想就是变强吧。

    莉子也想要变强，可那不是她的梦想啊。她也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小李或是雏田这一步，是因为缺乏意志力么，还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忍者这个职业，也就不理解它所背负的执念？

    是了，也许就是后者吧。忍者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保护村子和自己的国家，可她却对木叶没有太大的归属感。

    呐，自己迟早会变成一个叛忍的。

    莉子现在的思绪混乱，等她意识过来时才发觉自己不知觉间又走到了佐助的病房前。

    抬眼看了看两个仍守在门前的忍者，她小声问道:“我能进去看下他吗？”

    意料之中的拒绝。

    莉子忍住了脾气，她知道他们也有是规定在身，没有太过纠缠就直接离开了。结果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小樱，便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莉子桑，你是刚从医院里回来吗？佐助君怎么样了？”小樱有些着急地询问道。

    “他应该还在昏迷状态吧，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莉子回道，“呐，门外守着两名忍者，不让进。”

    ——她觉得自己说这句话时有种去前线打探完情报，然后回来报告的感觉。

    小樱担心的神色一览无遗。

    “那个，有件事我想问下你。”莉子开口说道。

    小樱愣了愣神，然后明显有些慌张地说道：“什、什么事？”像是被窥探到了女孩子心事时的语气。

    “大蛇丸在给佐助下咒印前有没有说些什么？”莉子想了想还是决定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小樱听后轻轻松了口气，然后凭印象将当时的情形又仔细地描述了遍。

    听着小樱的描述，莉子的心越来越沉，她知道自己之前猜测的没有错。根据与大蛇丸的接触，她清楚他的野心以及深沉而不可捉摸的心思，自己答应他合作是因为已经想好了万全的对策。

    佐助有多么渴望力量她也十分清楚，估计大蛇丸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只是下一个咒印就选择离开。

    小樱觉得莉子的脸色很不好看，便紧张地问了句，“怎么了？”

    莉子只是摇摇头，便与她擦身而过。

    心里默默思考着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又该如何阻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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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

    山崎前来催促莉子早日动身，他刚获得情报称目前雅子手下各个国家的产业都开始有了异动，如果再不前去交接，会有内乱或是更严重的情况发生。

    “不急。”

    莉子正坐在阳光下的长椅子上翻看着一册卷轴，听到他的催促后头也不抬，仍然坚持看着自己其实并不太懂的忍术内容。

    当然她更愿意现在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本浅显的小黄书。

    山崎站在她的面前，帮她挡着阳光。此时他换去了平日里常穿的忍者服，身上穿得很普通很居家，看上去像是一个温和的大叔。

    听了莉子的话后他还是很急，“我们难道不需要事先商量一下对策么，如果之前还对雅子效忠的人突然不配合了怎么办？当地的高官趁机打压怎么办？”

    “嗯，是需要商量。”莉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放下了手里的卷轴，微笑着看向他，“说下你的想法吧。”

    “就在这里？”

    “对啊。”

    山崎抬头看了看矗立在眼前的木叶医院，又转头看了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觉得这里实在不像是一个商量正事该有的环境。

    “难道你不怕这里来来往往的忍者注意吗？”他有些诧异。

    “没事，我看着像好人，你看着像路人。”莉子笑了笑，“没人会在意。”

    “……”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医院工作服的小姑娘匆匆赶到她的面前，轻声道：“他醒了。”

    莉子嗯了一声，然后掏出五百两给了她。

    待小姑娘兴高采烈地离开后，莉子收起卷轴站了起来，“好了，我现在有正事要做，你先别跟着我了。”

    山崎突然觉得雅子把自己庞大的产业交给面前这个人是个严重错误的决定，但好奇心仍驱使着他问道：“谁醒了？”

    莉子一时想不出该怎么解释佐助的身份，便选择了直接离开。

    “你男朋友？”山崎越来越八卦地询问。

    莉子背朝着他挥了挥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

    这是莉子第三次执着地站在了佐助病房的门口，她快要被自己的毅力给感动到了。

    ——像是骑士不远万里地探望病中的公主，现在手里就差一捧红玫瑰。

    守在门口的暗部忍者也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才显得不那么伤人。

    昨天下午药师兜突袭了这里，他们没能拦住，醒过来时看到卡卡西队长吊着一对死鱼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卡卡西队长走的时候再次警告了他们要加强警惕。

    所以虽然面前的小姑娘看上去没有什么威胁，但就是不能放人。

    而此刻莉子隔着门上的玻璃看到佐助仍是带着氧气罩，但已经清醒了过来，她却是有些犹豫了。

    真正要告别的时候往往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她在病房前驻足了一会儿后还是选择离开了。

    自己终究是要与他分别的，悄悄地离去或许不那么伤感吧。

    至于大蛇丸的事，她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还是无法干预他的选择。

    就像他不能阻止自己脱离日向一族与木叶，自己也不能阻止他为了追求力量而以身犯险。

    这是，他们彼此的底线罢了。

    ……

    看着莉子自觉地选择了离去，两名忍者稍稍松了口气，这对他们来说免去了一个麻烦。

    但仅仅五分钟之后，在他们抽搐的目光中，看到莉子手捧玫瑰花又原路返回了。

    ——竟然还是玫瑰花，要不要这么夸张。

    “阿诺，这是给他的。”莉子将手里的鲜花递给了其中一位忍者，“我要走了。”

    “这次是真走了。”

    说完她就直接转身，留给了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

    夜深人静。

    远处偶尔传来了几声乌鸦的叫声。

    莉子坐在自家的屋顶上，吹着冷风，看着漆黑的夜空，“走之前带我去看看小姨吧。”

    山崎正站在一旁伸筋拔骨，锻炼着身体，听到此话后便应了一声，“行，明天就去。”

    莉子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动作能不能小点……我怕房顶塌了。”

    山崎正在举高的腿停在了空中，反应了过来后他直接跳到了前面的院子里，继续开始每天的锻炼课程。

    ……

    第二天，赶了一段路之后，莉子终于看见了那座开满了桔梗花的小山。

    “小姨很喜欢这种花吗？”

    “嗯，她很早以前就命人种上了，桔梗花已经开了快近两个月，目前还处在花期中。”

    远远地，莉子就瞧见了两块相依着的墓碑，一块是小姨的，另一块——是谁？

    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上面只是简单地写了南野两个字。

    她隐约明白了他的身份。

    莉子席地而坐，看着这两块墓碑，对山崎说道：“给我讲下小姨的故事吧。”

    山崎也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如今再面对着已故的友人，心里只能感概岁月无常了。他以前是和雅子一个班，那时候的她算是自己那个年代的女神了吧。

    没想到后来竟然会和一个毫无忍者实力的年轻人谈起了恋爱，不知多少人惋惜扼腕，她的家族也为之震怒。

    “你是说，小姨和一个不是忍者的人在一起了？”

    “……对。”

    后面的事不用山崎讲，莉子也大概能猜出来了。

    她望着满山的桔梗花，心里只剩下了佩服和叹息。

    #

    本来没有打算就这样直接离开的，但雏田至今还躺在医院里，牙也不知去哪里训练了，进了决赛的宁次、志乃还有鸣人也各自都展开了特训。

    呐，想要含泪告别也找不到人来配合自己。

    莉子也就懒得浪费感情了，干脆直接收拾完包袱走人。

    却没料到刚离开家一段路，就遇到了自己最想见同时也是最怕见到的人。

    她站在原地，看着伤好出院的佐助，好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佐助皱眉，“他是谁？”

    莉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山崎，连忙回道：“哦，你说他啊……是路人。”

    山崎在一旁边拼命咳嗽边默默走远，他知道自己再硬呆在这里估计没出木叶大门就要被解雇了。

    ——他昨天刚刚被聘用为莉子的私人助理。

    佐助看着她的打扮问道：“你这是要出木叶？”

    莉子犹豫了会儿后还是坦然地说道:“……因为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我可能要离开木叶一段时间了。对了，听说你过了预选赛，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呢。呐，决赛时要加油啊。”

    “我没有在中忍考试场上看到你。”

    “我临时有事，和三代也请过了假。至于中忍考试，说实话，我并不特别想做一个中忍。”莉子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再伪装了。

    但佐助并不惊讶，他看着莉子的眼睛，“我知道。”

    “你知道？”

    “对，好歹一起训练了这么多年，我当然知道你的性格。”

    莉子听到他的话后笑了笑，心里有种微妙的默契感。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佐助沉默了会儿后，说道：“我听卡卡西说，你来看过我。”

    “对，你当时还处于昏迷状态，我听说了在死亡森林里发生的事，心里担心就过来看看你。”

    “你来看过我三次。”

    “……”这次换莉子沉默了，虽然她脸皮厚，但还是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在心里默默地谴责了下那两个守门的忍者，不让自己进去也就算了，竟然还把自己到的次数给透露了出来。

    “……那束玫瑰花是什么意思？”佐助终于把他纠结了快一天的问题给了问出来，说完后就紧张地盯着莉子，耳朵有些隐隐地发红。

    在远处竖起耳朵听到这里的山崎终于控制不住笑了，送玫瑰花追男人，还真是日向一族女人的传统呢。

    莉子笑嘻嘻地看着他，“祝贺你出院啊，怎么，花不好看吗？”

    佐助又想起了那个脸上缠着绷带的忍者在卡卡西和自己吃惊的目光中，递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进来时的情景。

    “那为什么是……”玫瑰。

    他欲言又止。

    “既然你这么纠结的话，就告诉你好了。”莉子歪了歪头，然后笑着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或许说出来之后，自己就不用再隐藏了吧。

    呐，分别了也不会再有遗憾。

    佐助站在原地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莉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不过，原谅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