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医院的。
只记得那天医院里特别特别的吵,吵得我格外的烦躁,格外的想要杀人。
双腿不断的交替着奔跑,我竭尽全力的跟着躺着陆擎苍的担架车跑。
血液染红了他格外偏爱的白衬衫,在上面开了一个巨大的花儿。
我紧紧握着陆擎苍的手,顾不得小腹的微疼,也顾不得脸上混合着血液往下滚落的眼泪,不断的朝着他喃喃道,“陆擎苍,你坚持一下,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宝宝,你必须活下来,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病人马上要进行手术,请无关人等在手术室外耐心等待!”
护士硬生生的将我握着陆擎苍的手掰开,手术室门轰然一声关上,我鼻子贴着手术室门,只觉得眼睛疼得火辣,心疼得失去了直觉。
陆擎苍中弹了,他的左胸口上中了一弹!
左心右肺,陆擎苍万一,万一他……
手指头剧烈的颤抖着,我看着手心里的血液,想到他胸脯上的那个血窟窿,就觉得浑身都置身于寒窟当中,冷的厉害。
抬手,我用力的咬着手,怎么也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我浑身麻木的站在手术台前,双眸死死的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灯,眼泪无意识的往下掉。
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又像是一棵守望着的白杨树。
驻守在手术室前,麻木却又痛苦。
刚才我看的分明,那颗子弹明明就贯穿了他的左胸口,准得有些可怕。
早年因为吴建春的心脏不好,我经常查询一些关于心脏病的知识,也看过不少的针灸穴位图。
心脏的位置在哪里,我很清楚。
陆擎苍的那个血窟窿……
眼泪顺着嘴角往下滴,那一刻,我竟然特别的恨谭青。
恨她自私的强势的掌控我的人生,让我和陆擎苍分开。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定要强行让我离开陆擎苍,强行让我去码头,去美国,陆擎苍又怎么会去码头,又怎么会挨了这么一枪!
心里阵阵发疼,那种即将要失去陆擎苍的恐惧几乎令我抓狂,令我发疯。
盯着手术室的门,我真的恨不得我是做手术的医生,穿过面前的门,守在他的身边。
明明我和他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明明我们那么相爱,明明我们就此可以过上相亲相爱的好日子了,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让我承受这么多的困难与波折。
明明陆擎苍跟我说过,雨停了他就带我去领证的。
明明我们就要结婚的啊……
心脏剧烈的发抖着,恍然间,我想到我和陆擎苍第一次相遇的模样。
那天,在烤鱼店里,他就坐在我的对面。
阳光很好,他穿的正式而又整洁,白衬衫,寸头,清俊的脸。
明明我们没有说过多少话,明明我当着他的面儿毫无吃相的吃了很多的烤鱼。
可是此时此刻,那一幕却是好似镶上了金光,变得那么那么的清晰可见。
那个时候,我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会与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倨傲男人有交集。
可从第二次相见,我再次遇到他,因为一部手机,我们的命运,就此勾结在了一起。
那天,我坐在王明革的车里,车窗玻璃降下来的那一刻,他微微俯身,细碎的头发放荡不羁,唇角带笑眸光却冷的令人一眼便忘不了。
他随意的拎着西装,整个人撑在车窗玻璃前,是那么的俊美却又充满了野性。
再见面,我和他,原本是两条平行线的我们,就此突破了原先的轨道,纠缠在了一起。
从不屑一顾,到炮友,到床伴,到情妇,又到了女朋友。
再到现在的生死相随。
转眼间,一切都已经改变。
我想,也许从一开始,我们之间的引力,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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