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不论她是谁,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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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宗的云辉殿前。
华飞尘坐在法座上注视着湛清,神色缥缈,仿佛一团雪,融进了刺骨的冰寒里便再也没有回暖的余地。
湛清的一条腿残废多日,再不治疗恐怕会彻底废掉,因此心急如焚,原本以为自己和华飞尘交情尚可,华飞尘会立刻将他一治,谁知华飞尘只是冷冷看着他,一动不动。
他如今有求于人并不敢开口催促。
碧落会生骨术的仙不止华飞尘一个,可惜其他人都颇有地位,而他被人断腿,实在是一件辱及颜面的事,华飞尘素来清正,绝不会以此事来取笑于他,是以他才情愿来星野宗。
华飞尘已闭关多时,每日都在思虑如何冲破化臻境,湛清的打扰令他十分不悦。
就在湛清不耐烦时,华飞尘突然从法座上起身,走到他面前,声寒如冰:“你的伤是被何人所伤?”
湛清并不知道华飞尘对温画的心思,此刻他看着修为精进可是又十分不对劲的华飞尘,有些不安,他迟疑了一瞬道:“被温画所伤。”
“温画?温画神君?”
华飞尘在湛清的伤口上察觉出温画法界的气息,一双深黑无距的眼闪过一丝杀机。
眼前这人是画儿曾经想杀的人......
华飞尘默默地想着,五根冰凉的手指突然按上了湛清的头颅,巨大的仙力从他掌心晕开,湛清心头巨震,身子却一动都不能动,通身如被万刀所割,他痛楚到扭曲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华飞尘:
华飞尘在剔他的仙骨!
他竟然想杀了他!
湛清原本可以避开,一来是没想到华飞尘突然动手,二是他的断腿阻碍了他的行动。
如今他竟是陷入了任人宰割的境地!
湛清抓着轮椅的轮子,手几乎要掐进木头里,他嘶声道:“华飞尘,你疯了吗?快,快放开我!”
华飞尘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反而在掌心加重了力道,湛清痛得五官移位,七窍流血,三魂七魄逐渐四散,云辉殿的大门霍得打开,一名女子冲了进来,一只手压制在华飞尘的手上。
那女子一出手便将湛清离窍的魂魄拉了回来,只是在湛清头顶上方与华飞尘的仙力拉锯着。
“华上君莫非是想杀了我儿么?”霍云姬冷喝道。
华飞尘古井无波的眼底出现一丝裂纹,他抬头看着霍云姬,面色淡然,却没有退让的意思。
两股力量的拉锯令湛清痛苦不已,直到后面传来怀穆真人的暴喝“:师弟,你在做什么!快放了云舒君!”
华飞尘仿佛是听到了他的话,手里的神力一收,缓缓下移,移到湛清断裂的腿骨出用生骨术接上。
然后鬼魅般飘然离开。
湛清鬼门关走了一回,又因为生骨术的巨大痛楚昏了过去。
霍云姬对着匆匆赶来的怀穆真人道“:真人可看见了?上君方才想杀了清儿!”
怀穆真人神色复杂地看了眼一言不发离开的华飞尘,又看了眼霍云姬,只能违心道歉。
他很不喜欢合墟洞府,霍云姬心狠手辣,修为高深,而且一向颐指气使,看不起任何人,他的儿子女儿又在碧落,妖界,甚至洪荒四处猎杀貌美女子,犯下各种恶行,罪行累累。
星野宗作为仙界执法之处,已经给他们做了太多的掩盖。
若非当年有约定,怀穆早就不想跟合墟洞府有任何来往。
可是自从当年围剿鬼月姝一役中,合墟洞府和星野宗就是蹚了同一道浑水,他们必须合作,没有其他选择。
霍云姬同样和怀穆不对付,只是不得不和这样的人合作,即便是刚才星野宗要杀了湛清,她也不能介怀。
因为她和怀穆有共同的敌人。
“多年不见,华上君的修为似乎精进了许多。”霍云姬若有所指。
怀穆皮笑肉不笑:“师弟正欲突破化臻境。”
霍云姬假装惊讶道:“华上君的确有过人之资,只是,以他目前的状况强行突破化臻境只可能走火入魔,真人怎么不劝上一劝?”
事实上,霍云姬看的出来,刚才与华飞尘短暂交手,他的修为的确有精进,只是不稳定,浮躁,那种进益不正常,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怀穆阴冷地看了她一眼,不言语。
霍云姬心照不宣道:“来者不善,看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了。”
“她是战神,修为上我们没有谁赢得过她。”怀穆终于道。
霍云姬看着云辉殿前万重青山,淡淡一笑:“谁说要我们亲自动手了?战神又如何,只要找到她的弱点,攻而破之,又有何难?”
怀穆被这个女人难言的自信与狠绝所感染,希冀道:“你的意思是?”
“真人可知,温画神君是洪荒之内众神表率,自千年前戮海之战,便一直雄踞猎仙榜榜首,想杀她以证自身的仙不计其数。”
怀穆知道霍云姬的意思,挥手打断她的话道:“你想请猎仙去杀她,那不可能,痴人说梦。”
猎仙和猎仙榜本就是个不入流的存在,碧落正道飞升的仙哪一个不对他们嗤之以鼻,至于所谓猎仙榜榜首更是那些猎仙们的痴心妄想罢了。
“猎仙固然可笑,但有一人你绝不能如此看他,洪荒之中若有谁可以杀得了温画,只有他!”
霍云姬声如刀锋,轻轻吐出一个名字:“猎神,冷星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