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封晨拿出来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王福在他们临走吐蕃之前给他们的官方通行证,说是官方通行证,实际上就是王府亲手地关于三个人身份的证明。书信上面写他们三人都是并州太原府刺史的亲卫,并且加盖了官印。
戴长史自然认不得王福的字迹,不过官印这东西他又怎么可能不认识。
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最怕的便是遇上比她还貌美的女子,一个富可敌国的富商最不愿意和比他还有钱的在一起,同样一个在曲州城之中为官多年的下州长史虽然只是代理下州刺史,但是好歹也是这曲州城之中最大的官员,原本有一个曲州王家压着他已经让他倍感不爽了,现在来了三个毛头小子,他当然想压一压,然后给自己升官铺一条道路。可哪里想到,这三个毛头小子都是硬茬子。
八年前戴长史回京述职,手中拿着一副碧玉雕成的罗汉,想要去吏部走动走动。这样的事情在长安城层出不先,这一副五六寸的罗汉说不精贵吧,也不多见,在曲州城让能工巧匠足足忙活了三周的时间才弄好,用的还是上等的和田纯碧玉,整块玉通透毫无杂质,这一副玉罗汉放在商行流动流动至少也得七八千两才能够拿下来。原本戴长史以为靠着这一副玉罗汉至少能够官升一级,运气好可以回京做一任太史令,运气不好那外派出去怎么着也能够是一个上州司马,从五品官总是跑不掉的。根据京里碳敬、孝敬的规矩,这副玉罗汉可谓措措有余。
不过最终还是一个留任考核,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副玉罗汉戴长史根本就没有送出去。当戴长史走到吏部尚书的门前,恭恭敬敬递上拜帖的时候,遇上的竟然是一个看门的仆役,只是一个看门的仆役。
当时那仆役一看,拿出拜帖来一瞧,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戴长史永远都记得那个仆役当时跟他说的一句话。
“你一个外派的从六品,也来登尚书府的门槛?”
一个仆役,只是尚书府的一个仆役而已,无官无品,只因为他是吏部尚书府看门的仆役就可以如此嚣张。
戴长史本不知道长安城的水有多深,以为一尊玉罗汉就可以搞定尚书府,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连尚书府的门槛都没有跨进去。
之后这位戴长史拖着本乡的官员打听了一下其中的道行,一般去吏部尚书府送礼得先找自己的恩师,打通层层关节,托关系走门路,通到这尚书府的仆役那边,递一个拜帖花不上两万两,人家是根本不会收的,其中至少有一两千两会直接进这个仆役的腰包。
重要的是层层关节必须一步一步打通,缺一不可。除非你特别有门路,或者直接是吏部尚书的门生,不然可有得等了。没有一两年都未必能够走通这条道。
同样的道理,即便是王福亲手写的一纸书信,即便李封晨无官无品,但是只要和王福有些关系,即可身价暴涨上去。
王福是什么人,即使他现在只是一个从三品的上州刺史,那也是恩诏。王福以前可是帝师出生,詹事府走出来的牛人,最高做到太子太傅,差一点就成了朝中的阁老。即便是现在,说名望,说在朝中的影响力,王福也不会比长孙无忌差不多。更加重要的是王福这个人做过好几任的大宗师,门下学生还真不少,便是现在的六部尚书,见到了王福也得笑脸相迎。而最重要的是,现任吏部尚书、户部尚书这两大卡住朝廷咽喉的尚书大人,见到了王福都得尊称一声恩师。
对于戴长史这种级别的下州长史,王福即便是不吭声跺一跺脚,下面都自然有人会好好收拾他。而李封晨随随便便拿出来的便是王福的亲笔信,还有青州刺史的官印。戴长史怎么会不震惊,王霸是很厉害,家里也很有背景,但是和王福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差太远太远。
“上……上……上差……这一定是误会,一定……一定有什么误会……”
戴长史的脸色变得很快,非常快。刚刚还气得满脸通红通红,马上就变绿了,完全僵在了那里。
“对啊,这个一定是什么误会。”
常主簿的脸色也变得很快,他一看到戴长史拿起李封晨的书信,马上就变了脸,自然语锋一转。这等本事,常主簿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误会?我听的很清楚,刚才戴长史还说这折子已经递上去了,今天看来是一定要留我们几个弟兄的性命在这里了?”
戴长史一听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可是先斩后奏,奏折已经递上去了,应该已经在去大理寺的路上。且不说这大理寺卿和王福是多年的好友,就是王福随便叫两个御史参自己一本,自己都没有好果子吃。这种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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