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旧阳光正好,不知道他这一晕过去了多长时间,是午后?还是过去了几日?若是几日都没有人找上门,大约他是暂时逃过一劫。意志松懈便容易困倦,加上伤口药物的作用,薛洛璃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这次倒有感觉没睡多久,醒来之时正看到沈思辰坐在方桌旁,桌上还放着一些食物,还有一些点燃的蜡烛。
听到这边的动静,沈思辰走过来,道:“醒了,感觉好些吗?”
薛洛璃尝试着动动手脚,终于有散架了的四肢被人重新装好的感觉,挣扎着撑起身半靠在床头,拉着沈思辰伸过来的手,写道:活蹦乱跳,道长妙手回春。
沈思辰忍俊不禁道:“你这伤没有几个月是好不全的,别逞能。我做了一些晚饭,你将就着用。”
薛洛璃看了一眼窗外黑夜,写道:天黑了,道长是特意去买烛火和饭菜么。
沈思辰点点头:“你失血过多需要补充,你且躺好,我去拿过来。”
薛洛璃躺着看他轻车熟路地来回走动,端饭喂汤,盲了一双眼睛似乎并未对他有太大影响。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摇头,怎么可能没有影响,若是眼睛还在他根本不会救自己吧。而现在,他本着仁道之心,竭尽全力去救助一个萍水相逢之人,而这个人是他万万不该救的。
沈思辰发现对方没动静,可能是吃饱了便放下汤碗,问道:“感觉如何。”
薛洛璃忍着笑意写道:道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贤惠。
沈思辰看他已经有精力开玩笑,看样子身体的确好了不少,便道:“吃饱了便休息,一会儿给你换药。”说着就要摸索着拿碗离开,结果被薛洛璃眼疾手快扯着袖子拉了回来。
道长,在这里住了很久么。
沈思辰半张脸都被蒙眼的绷带遮住,晃荡的烛火昏黄薛洛璃看不清他的表情,写完后很久沈思辰都没有回答,他以为写的不清楚,抓着对方的手掌摊开又要再写,结果被对方轻柔地抓着手指。
沈思辰道:“偶然路过此地,便住下了。”
薛洛璃写道:道长的眼睛。
换了旁人,稍微有点眼力见的都会避免谈及此事。可薛洛璃心知肚明无不透风的墙,他得拿准这道士的心思。果不其然,沈思辰似受了刺激,牵着薛洛璃的手猛地狠狠攥成拳,紧抿双唇极力抑制情绪。薛洛璃从来不知这看起来斯文温柔的人,使劲起来几乎要把他手给捏断,疼得他想叫出声偏又不能,只好伸手去摸对方的脸,期许能清醒过来。
察觉到脸上传来丝凉的触感,沈思辰才意识到情绪失控,抱歉地松手道:“对不起,我失礼了。”继而一边摩挲着方才捏过的地方,为对方纾解疼痛,一边道:“这是以前的事了,你不用担心,这并不影响我为你治伤。”
薛洛璃半靠着看着对方的动作,双眸凶光乍现。提都不愿提,看样子这梁子是无可解。也好,既然眼下沈思辰傻兮兮地任劳任怨,他安然受之。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再跑不迟。
沈思辰眼盲本不需要烛火,特意买来只是方便薛洛璃。知道他开口不方便,就在屋外寻了一枚拳头大小的石头,若是有事叫他用来磕磕床板敲出动静。薛洛璃吃饱喝足事情想透伤势有起色,简直是一扫前阵子深入骨髓的倒霉劲,趴在床上侧着头,翘起小腿心情正好地看着沈思辰在地上铺稻草。
这简易床架原是沈思辰给自己搭的,如今自然要让给伤患,再搭一个费时费力些,正直夏季暑热,在地上凑合倒也不妨。薛洛璃看着那张平静温和的脸,眼中邪气愈盛。正准备用那块捂热的石头敲敲床板,忽然转念一想,对着沈思辰掷了出去,堪堪擦过对方的衣袖砸在地上。
自失了眼,沈思辰其余感官更加敏锐,察觉到有东西向他袭来轻巧地避过,听着滚动的声音似乎是?石头?
“有事叫我吗?”沈思辰停下手中的活,往床边走去。与这少年的谈话中得知他年虽不大,有些顽劣,却没想到还做着这小孩才做的扔石头把戏。
薛洛璃笑嘻嘻地拉过对方自觉伸出的手,飞快地写道:我怕把床板磕坏了,摔在地上疼。
沈思辰无奈笑道:“不至于。太危险以后别这样了。”
薛洛璃懒洋洋地舔着嘴唇,看着沈思辰端正无波的脸,写道:道长不要麻烦,一同睡在这里吧,省的我晚上伤口裂开找不着人。“
沈思辰想了想,犹豫道:“这不方便,万一晚上压到你的伤口岂不是坏事。我一会儿给你换新药,应当不会有问题。”
薛洛璃被拒绝心有不甘,索性心一横耍起赖来,拉着沈思辰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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