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抉择

    夜晚的梅尔塞城，在提斯干河河畔，犹如绿草地中的红宝石一般闪耀夺目。

    梅尔塞城临近提斯干河，而提斯干河却是恰恰作为光明神殿和火之帝国的边界线。尽管光明神殿与火之帝国已经和平相处了将近300年的时间，但毕竟是两大帝国的对峙，难免不发生战争。

    也正因为如此，无论是光明神殿还是火之帝国，都在提斯干河这条边界线的两侧部署了军队，但也考虑了两国的情形，军队数量并不是很多。可即使如此，在像梅尔塞这样的边陲城市里，军队或是神圣骑士团的人数还是占了近一半的城市人口。

    但今晚的梅尔塞，却是例外。今天，这里的平民人数远远超过神圣骑士团的人数，夜晚的繁华程度也远比平时要高。

    为什么？

    因为三大主教之一的帕尼尔大主教在这里，在梅尔塞。

    在梅尔塞的宗教所，一间面向北方的房间阳台上，一位身穿着软皮甲、手中拿着一枚银色十字徽章的青年站在那儿，仰望空中赤红色的弯月。在他的脚边，趴着一只体长超过一米、浑身长满白色皮毛的银豹。

    莫名的叹了口气之后，努伊斯便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可就在这时，原本趴在他脚边的银豹，忽地站了起来，面向东北方向，低吼了一声。

    “怎么，绝惧？什么？”

    原本已经要走进房间的努伊斯，突然停了下来，顺着银豹的眼光望去，眼中竟有一丝期待。

    在东北方向，一只青色小鸟，急速地掠过夜空，飞向宗教所。

    那只青鸟一消失在努伊斯的视线，努伊斯就急冲冲地奔向了大主教帕尼尔的房间。

    是圣都，圣都传来消息了。一定是他们知道到了“权杖”的事，传消息来了。只要除去了这个隐患，再花费时日去关注一下拉贝尔的事，那么神殿一统魂界大陆就指日可待了。

    “砰——”帕尼尔大主教的房门被人从外撞开了，努伊斯的身影从门外闪进房间，随手便将房门关上。

    “圣都传来……”感受到房间里有些沉闷的气氛，努伊斯只有止住了话语。

    帕尼尔大主教站在窗口，面向窗外，看着外面漆黑而又赤红的夜空，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三大骑士长之一的银在大主教的身后，拿着一张羊皮纸的双手不住地颤抖，一脸的不可置信，而在他的眼神似乎透露着一丝恐慌。

    “骑士长大人……”

    努伊斯看着大主教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望向了骑士长，银。

    而银依旧木然地站在那儿，仿佛没有听到努伊斯的询问。过了一会儿，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紧皱双眉。最后，他还是颤抖着将羊皮纸递给了努伊斯。

    当接过羊皮纸的时候，努伊斯突然感觉自己的心颤抖了一下，有些害怕，害怕碰这卷羊皮纸，害怕看到上面的内容。只看了一眼，努伊斯就有一种发疯的冲动。

    “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骑士长大人……”

    “努伊斯！”银睁开双眼，看着努伊斯的失态，掷地有声。

    “不，”看着银的眼睛，努伊斯的声音不知不觉弱了下去，“就算他是……可毕竟他们是父子啊，怎么可能……”

    “好了，努伊斯！”原本站在窗口，闭目不发的帕尼尔大主教，转过身来，向努伊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必须返回圣都。银，你陪我去。”

    “是！”站在一旁的银，低下头，恭敬地回道。

    努伊斯一听这话，便露出了愠色，说道：“主教大人，那‘权杖’怎么办？”

    “这个不急，最重要的还是回到圣都。”说着，帕尼尔大主教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样吧，努伊斯。你留在这儿，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除非到万不得已，别动他们。我和银先赶回圣都，处理好后，再与你会合。你先下去吧。”

    “是。”看着大主教不容置疑的语气，努伊斯应道。说完，便躬身一礼，退出了房间。

    出了宗教所，努伊斯心不在焉地走在大街上。他不理解帕尼尔大主教大人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回去，很不理解。

    我也知道圣都发生的那件事非同小可，但是信上不也说，已经派奥古斯汀大人去了嘛。为什么大主教大人还这么急着回去，奥古斯汀大人可是三大骑士长中实力最强的啊。而且，有银大人在，我们明明可以先拿到“权杖”，再回圣都。可是为什么大主教大人还要我留在这里。

    努伊斯越想越疑惑，也不知他在街上走了多少时间，当他停下来打量周围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第三街的入口处。

    第三大街，是梅尔塞客店旅馆最多的一条街。也正因为最多，所以到了深夜，这里比其他大街要安静得多。而此刻，第三大街更是漆黑一片，所有人都已睡熟。

    努伊斯朝第三大街其中一个客店望去，突然“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就好像下了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