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日久见人心

    看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凌晓晓只能为傍晚的到来早早做准备。于是，他们边找出路，边收集可以燃烧的枯枝，顺便让马儿可以边吃草。

    冬天的夜晚很冷，尤其是在这样阴冷的林子里，如今连吃的东西也没有，在找寻了一整天，凌晓晓只凭着识别草药的能力，找到了一些车前草和薄荷草，至少吃这些总比饿死强。

    “这是薄荷，有消炎的功效，车前草对刀伤也很管用。”凌晓晓将两样草药递给了楚晋，“呆会儿我再去找找有没有水。”

    “不必了，你也累了一天，就在这儿休息吧，你若是迷路了，那我就真的只有在这儿等死了。”楚晋打趣道。

    “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凌晓晓还真的看不透，明明已经是绝境了，他竟然还能谈笑风生，甚至一点担心害怕的神色也没有。

    “可我说的是事实，如今的我不能没有你。”楚晋靠坐在一棵树下，嘴角微微扬起，眼睛飘向远处不动。

    凌晓晓脸色一变，脑海里想起了和傅青书在一起的日子，曾几何时，傅青书也说着同样的话，说他不能没有她，可最后还是背叛了她。

    心被揪了一下，眼眶有些红，仰起头呼了口气，硬是让自己扬起嘴角，笑了笑，不再说话，目光落在即将变暗的天空。

    黑夜再次来临，如同寒冷。

    夜中两人依然相偎，凌晓晓时睡时醒，而楚晋则开始运功疗伤，她虽然不懂那些，但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变化。于是，在楚晋疗伤休息的时候，她便不停的说话。她说了很多很多。说了关于一个女孩的过去，向往着自由，说了那个女孩遭遇了背叛，说了女孩跳崖后经历的种种……

    那一切是那么的痛苦与艰辛，却又恍若一场梦。

    鬼啸般的风从林中传来，凌晓晓独自一人的细语，显得是那么温柔，却也是那么寂寞和空洞。楚晋一直没有回应，似乎感觉到她的悲伤，他的手臂才展开，然后将她拥进怀里。

    “上天是公平的，那个女孩的将来会很幸福。”楚晋抱着她，下巴顶着她的头，嗅着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味，轻声低喃。

    靠在他的怀里，凌晓晓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而感到很轻松，渐渐的再次沉睡。

    想要走出迷雾森林似乎已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当两人骑着马在里面兜了两天之后，凌晓晓几乎绝望地认为。因为她现在是又累又饿，看来他们真的要在这莫名其妙的森林里死去。

    这林子里的雾越是到下午越浓，凌晓晓心中开始升起无以名状的恐惧，然而那厚厚的浓雾给人心里所造成的压力，已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楚晋对于这样的状况没有显出丝毫的焦躁，也许是习武的人承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吧，加上他眼睛看不见，那些浓雾对他的影响并不明显。

    凌晓晓扶住身旁的树干一边歇气，一边无奈地看着楚晋无丝毫喘气的现象，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真要死在一块儿了……”

    楚晋沉吟了下，然后侧耳倾听，良久，指着左侧道，“那边有水流的声音。”

    “水流？”有水流那他们就有救了，顺着水流就一定能出这片森林。全身的疲惫让喜悦给一扫而空，拉着楚晋的手，朝左侧快步走去。

    不意地上满是青苔，脚一滑，两人同时趴倒在地上，更教她惊慌的是，整个人竟迅速的往另一个方向下滑去。

    凌晓晓本能地伸手抓住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无奈地上一片湿滑，根本没有着力点。正当她不死心地又抓又爬之际，竟被人紧紧的抱住了腰身，感觉到整个人腾空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