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兰兹把话带到了,把剑送回来了,叮嘱了他们两句后便离去了,只留下蛇影和齐尔弗里格面面相觑,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蛇影。”最终还是齐尔弗里格先找回了声音,“姐姐她……”
话说到一半便被咽了下去。齐尔弗里格痛苦地皱起眉毛,握住腰间剑柄的手也不断颤抖着。在他的印象中,戴安娜是一个温和而又端庄的女子。比起心思毒辣的维多利亚,她善良得简直像是天上的女神。
蛇后陛下育有三子,按理说长女应当继承母亲的王位,然而希尔芬陛下却似乎独独钟爱身为纹章之子的齐尔弗里格,最后竟然要把他选定为王位继承人。因此维多利亚恨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剥夺了她的登基为王的资格。
长姐对自己百般迫害,次姐戴安娜却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十分爱护。每当他被维多利亚欺负的时候,戴安娜必要出面替他讨回公道的。维多利亚对戴安娜的态度和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不同,因此每当戴安娜带着他向她求情,维多利亚一般也就不会再进一步刁难了。
这样一个温纯善良的女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使用那毒蛊之术害人?!
看着他露出这般表情,蛇影也十分不忍。然而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齐尔弗里格:“你希望我解蛊?”
灵蛇使的语气平静温和,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架势,倒是奇异地安抚了齐尔弗里格不稳定的情绪。幻剑使定了定心神,十分坚定道:“我相信姐姐不会做这种事。如果真的说她做的,她一定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衷。”
……………………
蛇影最终还是解了戴安娜身上的千劫万毒手。作为五仙教的灵蛇使,蛇影下蛊的手段以臻化境,即使不直接接触蛊虫的宿主,他都能于千里之外终结她的痛苦,就像他能在千里之外不动声色地将她整治得死去活来一样。
齐尔弗里格十分感激,但也十分的意外。他太过了解自己身边的人——灵蛇使爱憎分明,疾恶如仇。他可以因为一饭之恩而拯救福尔克斯部落,却因为这次的水蛊事件而把戴安娜整得死去活来;因为福尔克斯部落对他有恩,而戴安娜做出了他最不耻的事情。因此,蛇影如此爽快地答应了齐尔弗里格的要求,幻剑使其实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发现得早,并没有什么人因为水蛊而丧命。”蛇影抚摸着尖锐的虫笛,若有所思地看着骨笛上的雕琢,“千劫万毒手发作时的痛苦,我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真的是她故意下蛊,她也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顿了顿,他又加上了一句:“如果她不是你的姐姐,我大概就放任她自生自灭了。但是她从小一直护你,品行善良,我也没有必要取她的性命。”
他说话的时候,是背对齐尔弗里格的。然而话音刚落,一双修长的手臂便环上了他的腰。揽住自己腰间的那人长发垂落,在风中与灵蛇使的黑发纠缠在一起。蛇影闭上眼睛向后靠了靠,将全身的重量倚在了他的身上:“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狠手辣呢?”
背后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有点。”
“有没有想过离开我?”灵蛇使凝视着远方,口中喃喃道,“毕竟……我是个人类,还是个男人。”
“不管你是人类也好,兽族也罢,我的心是不会因此而改变的。”齐尔弗里格拢了拢蛇影额前的长发,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你有的时候善良得幼稚,有的时候又果决到狠辣。在水蛊事件之前,我从来都不敢在你面前妄杀一人,即使那人是敌人。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这么善良的人,你是不会容忍我在你面前大开杀戒的。而水蛊事件过后我才明白,你不出手,只是因为那些人还没有触碰到你的底线。”
“其实我之前是在骗你的。”蛇影叹了口气,“如果我们五仙教的人真的动不动就用毒术蛊术陷害背叛自己的人,那么五仙教和天一教又有什么区别呢?”
齐尔弗里格说:“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所以说,你没必要说好话给我听。”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蛇影也有点心情低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从未动手取过任何一人的性命,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手上没有沾染过血腥。用蛊之人怎么可能心思良善呢?如果齐尔弗里格真的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张纯洁得一尘不染的白纸,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珂兰兹会对你另眼相看了。”齐尔弗里格将他转了个身,双手扶住他的肩膀,郑重道,“我知道你的过去,我从来就没觉得你的手上从来没有沾染过血腥。只是,如你这般爱憎分明,死在你手下的皆是该杀之人,我又为什么要对你心存芥蒂呢?”
蛇影看了他一会,忽然一巴掌糊在他脸上:“油嘴滑舌的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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