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你害我的繆郎的!”说完纵身就从栏杆上跳了下去。她的动作实在太快,“鬼仔谭”几个还未反应过来,一时间也拦阻不及。
只听得二楼的阿姑们一阵惊呼,和楼下传来一声沉重的声响,“鬼仔谭”和龚千担探头看下去,见到“影月花”已经是摔在大厅的地上香消玉殒、其状可怖。“潮州柑”也想不到这个“影月花”说跳就跳,破口大骂起来,那几个“阿姑”却不肯放过他,一起冲了过来要找他算账。
“鬼仔谭”和龚千担看见事情弄成这样,好不容易才把“潮州柑”拖了下楼。一下子出了人命,整个“夜月楼”像炸了窝一样。
“老正南”眉头紧皱,对“鳄鱼头”打了个眼色。“鳄鱼头”连忙对“潮州柑”道:“甘哥,现在出了人命,巡警很快就会来,我们无谓惹上这个麻烦,还是先和我们回‘河南’再说吧。”
“潮州柑”又急又气,道:“今晚我们来这里本想追查‘请神咒’,结果这个‘阿姑’倒这么烈性,说跳就跳。都怪那个戴知秀!”扭头一看,惊道:“那个‘大支野’短命种呢?”
众人这才发觉戴知秀原来已经趁乱消失得无影无踪,“老正南”也有点发窘,方才全部人都在留意“影月花”,但是凭他的本事居然也让这个戴知秀趁乱逃走。“潮州柑”急道:“这个短命种果然是靠不住,要想再抓住他就难了。”
“老正南”道:“虽然让他逃了,但是他在桂军那里已经呆不下去,反水是必然的了。”“潮州柑”道:“没有拿到凭证,我如何回汕头交待?”“鳄鱼头”道:“我会派人守在瘦狗岭,如果他迁出东山前往瘦狗岭汇合他的部队,就证明他有心反水了。”
“潮州柑”听他这样说还是一脸的懊丧,这次他奉粤军高层所托前来策反戴知秀,结果搞到这样一个结局。“鬼仔谭”和龚千担也是十分沮丧,本想捉住戴知秀问清楚关于他和庆隆的瓜葛,还有西关失踪女工小童的下落,现在放虎归山,戴知秀回到东山有这么护卫,再也难以捉到他了。
此时大寨内的“阿姑”和老鸨们越吵越厉害,“老正南”连忙对“潮州柑”道:“这里毕竟还是西关,我们‘关帝厅’不宜久留,还是赶快离开为上。”
他说完就挥手带领“关帝厅”人马要离开,“鬼仔谭”刚想说话,龚千担却忽然高兴地叫道:“仁哥,是你呀!”
大寨的大门处已经冲了十几人进来,为首的正是“聯興顺”的草鞋先锋“火麻仁”。龚千担和他多日不见,真是喜出望外,连忙就走上前去。
“火麻仁”看见龚千担在这里,十分惊讶,连忙道:“千担仔,你怎么会在陈塘的大寨?”龚千担有些愕然,正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火麻仁”已经对着“老正南”道:“几位‘关帝厅’的大哥大驾光临沙基,怎么也不跟在下打个招呼呀?”
“老正南”笑道:“今晚我是陪这位‘潮州’福字山头的‘潮州柑’兄弟来陈塘办点事情,没有知会‘老聯’,礼数不周,还请‘火麻仁’兄弟不要见怪。”
“关帝厅”一众人马来到陈塘南虽然秘密,但是沙基遍布“聯興顺”的弟子,“火麻仁”自然得到消息前来,道:“要惊动到关帝厅的‘开山先锋’老正南前辈,自然是事情重大了,莫非也是跟粤军回师省城有关?”
“潮州柑”不认得“火麻仁”,听他这样说不由得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的行藏泄露,省城毕竟还是在桂军手上,连忙道:“你怎么知道的?”
“火麻仁”哈哈笑道:“阁下是潮安福字山头的猛人,我又怎么不知道?”龚千担连忙向“潮州柑”介绍“火麻仁”。“火麻仁”是“盲昌”门下有名的拜贴门生,“潮州柑”早就听过,脸色当场就放松下来,道:“原来是其昌先生的拜贴门生‘火麻仁’,真是久仰大名了。”
“火麻仁”道:“甘大哥是为粤军办事,就是我的朋友。我又何尝不想赶走桂军?‘盲昌’哥对桂军霸占省城早就是恨得不得了,各位不用担心。”
“潮州柑”点头道:“其昌先生的门生我自然信得过。”
“火麻仁”却对“老正南”道:“但是‘关帝厅’也是站在粤军的一边的吗?”
“老正南”和“鳄鱼头”连忙点头,“老正南”道:“‘关帝厅’身为省城四大公司,自然是支持粤人治粤了,况且这几年桂军搞得省城这里乌烟瘴气,早就要他们滚蛋了!”
“火麻仁”叫了声好,突然脸色一变道:“那我们和‘十三行’的恩怨,‘关帝厅’又怎么样?”“十三行”就是长堤的義合興的俗称,“老正南”一听“火麻仁”这样问当场脸色一变,没有说话。
“鳄鱼头”连忙道:“火麻仁,你们和‘十三行’的生死片,按洪门规矩,我们‘关帝厅’是不能插手的!”
龚千担听到“生死片”三个字,吓得连忙问“火麻仁”道:“仁哥,传闻‘生死片’是真的?”
“火麻仁”瞪了他一眼,道:“当然是真的了,珍珠都没那么‘真’!‘十三行’已经将‘草片书’都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