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己方现在情势立转,已经开始胆怯腿软起来,但看到黄威水如此威武模样,顿时精神大振。
“打仔洪”立刻拍拍他肩膀,大声道:“鬼仔谭,洪英弟子向来有前无后,打死罢就,今晚一于打它个老味!”
其余众人都是洪门大老,为他大喝声所振奋,齐声呐喊叫好。黄威水道:“洪执事,你同我对付这两只虎神打,镇大人、朱仔炮和鬼仔谭你们去抢回帅旗,帮那两只日本鬼埋单!”
说完已经先发制人,一拳就打向那两个怪人其中一个的面门。霎时间花艇上一片混乱,黄威水和“打仔洪”联手合斗那两个“虎神打”怪物,“镇三栏”、“鬼仔谭”和“朱仔炮”冲向“水云仙”和那个“大寨阿姑”。“老襯庭”虽然足智多谋,但是却不是长于拳脚搏斗,加上“荷兰水”两兄弟都已负伤,只好留在一旁照顾。
“打仔洪”和黄威水都是洪门万人敌,而且黄威水似乎对“虎神打”的底细十分了解,绝不硬打硬拼,只是施展他一身大戏武行功架,腾挪跳跃、辗转翻腾,似是耍杂技一般,看得人眼花缭乱,“打仔洪”则是在一旁舞动那条荔枝木桨,罡风转动,两个人配合无间,两个怪人虽有凶暴无穷力,“打仔洪”两个一时间却是旗鼓相当,不落下风。
那些大戏袍被帅旗指挥之下将“水云仙”和那个“大寨阿姑”隔开,这“水云仙”十分得意,终于甜甜地对着“鬼仔谭”开口笑道:“谭少爷,我也是红船中人,和令尊‘公脚先’都算是同道中人,怎么你却要如此对我呀?”
听起来虽然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声音,但却是说不出的难受和鬼魅,若是闭上眼睛去听,完全不像是发自人类的声音,倒像是传说中的山精鬼怪的声音,令人不但毛骨悚然,还胆战心惊、四肢发软。
“鬼仔谭”今晚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水云仙”说出话来,但是他吃过了不少这“水云仙”变术幻化的苦头,不由得又怒又怕,叫了句:“丢那妈!谁跟你是同道中人!”
镇三栏”看了“水云仙”几眼,低声对“朱仔炮”道:“你的朱砂雷对这些大戏袍可有用?”“朱仔炮”道:“朱砂雷专辟阴邪,应该有用!”“镇三栏”道:“那你还不动手?”
“朱仔炮”二话不说,左右开弓,如法炮制,顿时面前好几件湿淋淋的大戏袍竟然被烧了起来,转瞬间就变成灰烬。“镇三栏”和“鬼仔谭”喜出望外,齐声叫好。“朱仔炮”继续飞快出手,那些大戏袍纷纷被烧着,但是他的“朱砂雷”经过方才和“虎神打”恶战本就所剩无几,不消片刻就全部馨用无剩,剩下的大戏袍虽然还有几件,但是依旧挡在面前。
“鬼仔谭”咬一咬牙,紧闭双眼就对着“水云仙”猛冲过去,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趁乱抱住这家伙,可以让“镇三栏“将帅旗抢回。“镇三栏”连忙想要阻拦,叫道:“鬼仔谭,这些戏袍碰不得呀!”
兀地里一条人影闪出,飞起一脚拦腰将“鬼仔谭”踢了个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来人身手敏捷,就是“火麻仁”。“鬼仔谭”又急又怒:“卓仁哥,我是鬼仔谭呀!”但是他看“火麻仁”双眼迷离,表情怪诞,也看出他必定是有不妥,恐怕说了也是白说。
身后的“水云仙”低声说了几句,“火麻仁”一手提起“鬼仔谭”,反手扼住他的喉咙将他制在身前。“镇三栏”怒火中烧,但是又怕“火麻仁”出手伤人,不由得挥手制止住“朱仔炮”。“水云仙”赞道:“果然不愧是沙基的草鞋先锋,出手不凡。难怪得到这么多美人的欢心。”
“火麻仁”很是受落,看了看“水云仙”几眼,满脸的爱慕之情。“鬼仔谭”被“火麻仁”制服不能动弹,看在眼里心中却有些明白,“火麻仁”倒也未必完全是被东瀛变术迷惑,他这家伙可能早就对真正的花旦皇后“水云仙”是一见倾心,否则这假的“水云仙”何以单单能迷惑到他?
须知那真正的“水云仙”当年是红遍两广的花旦头牌,不但样子出众,而且行事表语有别一般的传统大戏女戏子,很是特立独行,颇具新潮思想。也难怪“火麻仁”对她着迷,这才着了道。想不到“火麻仁”一向沙基称雄,却过不了“水云仙”这美人关。